走南闯北的走私贩子们,每个人酒量都很大,是不怕这些地头蛇灌酒的, 但今天九哥行酒令,玩了划拳,又玩了猜牙签,最后居然附庸风雅,玩起了飞花令。
今日的飞花令,必须是和蒲坂津相关的诗词,这似乎没难到对面的走私贩子,他们已经对了四句,平手就要都喝酒,输家要喝两杯。
九哥唱了一句酒令:“北地烽烟几度起”,他对面的遮头男,应了一句“热河依旧向东长”。
九哥大笑:“好,阁下知道这首《额尔古纳河》,佩服。”
遮头男的头是遮住的,他不愿意暴露本来面目,这也正常,反正九哥只要对方给得起价钱就行,不需要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这帮人是中京的熟人介绍过来的大生意,一个“猪仔”,对方出两百,现在对方拖了五十个猪仔过来,这就是一万,九哥当然要亲自接待了。
现在轮到遮头男开始唱酒令,他唱了句酒令:“朝霞映照蒲上镇”。
九哥一愣,思考良久,才回了句:“晚照余晖蒲下村”。
对面遮头男笑了:“九哥,您这是属于生造,我觉得造的好,但这首诗出自《熙攘蒲坂令》,原句却不是这样,您得喝酒。”
九哥看着他缓缓说道:“我确实不知道这是《熙攘蒲坂令》,不过这杯酒我却不想喝了,兄台博学多才,看来不像是走野路买卖的。”
这句话一出,义庄内烛影摇曳,四周站立的人,全部都凶狠的看着对方,互相戒备起来,气场突然就冷下来了。
遮头男不动声色的说道:
“九哥,你也不像是个地头蛇,不然不会和我玩飞花令,我是客随主便,你要是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钱吗?”
说完,他从口袋里,直接拿出了一张支票, 递给九哥:
“这张支票,票面是一万零五百,中京大夏银行开具,您掌个眼,看看真假。多出来的五百,是我请九哥和兄弟们喝酒的。”
九哥接过这张支票,看了看纸张质量,摸了摸上面的云纹,心里有底,放到怀里,哈哈一笑:
“果然敞亮,不知兄台贵姓,讲实话,这样的生意,初九很久没做了,为了保险起见,所有猪仔,我要亲自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