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慌张的把钱,透过后面塞了过去,司机也没回头,随手接过,趁着弯腰的空挡,秦淮茹拿上就揣进了衣服内。
“还往前去么?”
“就在这放我下来吧~!”
到了三元桥,车速逐渐放慢,秦淮茹下车后,就迅速离开了出租车,司机也没想到,一位女同志,会偷工具箱里的活丝扳手,转头掉个头就往城里回去了。
站在桥上秦淮茹,双手插在口袋里,任由自由的风,吹乱自己的头发,贪婪的看着京城夕阳落下的场景,仿佛真把今天当成了自己的最后一天。
前两天下了雨,京郊的农村的地面,还有些黏糊糊的,扳手放进了口袋里,秦淮茹捏的紧紧的,脑海里幻想出等会儿假如碰面时,该怎么让棒梗抓紧跑,自己又该如何拦住那些坏人,行动预案提前,就在心里埋下了。
至于找公安,秦淮茹知道,只会让那些人的反扑,来的更猛烈,那时候可能就不止棒梗了,一家老小都会置于危险当中。
轧钢厂前几年的爆炸案,许多人可还没忘记呢,就这,就能看出那些人的肆无忌惮,他们是一个团伙,是一个组织,是旧时代落幕后所遗留下来的产物,而她秦淮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那就用她的命,换家里的平安,就算是坏人,也得讲点道理吧,秦淮茹的想法还是有些天真。
深一脚浅一脚,秦淮茹摸到了社区北面的树林子里,远远的,还能看到工地围墙的一角,那些人,也是有提前预谋的,把自己打晕后,就是带到了这里。
太阳落山,小树林的光线,有些阴森,周围时不时,还有个坟堆,平常人,也很少会来这里,遗留的菜窖,估计还是前几年困难时期偷偷挖的,藏着红薯土豆等吃食,吃饭时,避免在村里,吸引到别人家。
地方不好找,但秦淮茹大概记得住,离菜窖的距离越近,握着扳手的力气就越大。
“呜,小火车开咯,哐起,哐起,叔叔,你要去哪,我带你去~!”
距离菜窖越来越近,秦淮茹仿佛听到了棒梗的声音,等真的看到儿子时,眼神还有些难以置信。
手里拿着铁皮小火车玩具的棒梗,正在菜窖门外原地转圈圈,仿佛自己变成了火车司机,带着乘客在铁道上飞奔。
一身新衣服新鞋子,剪了个时兴的发型,棒梗简直换了个样子,成了真的城里的孩子。
“棒梗~!”
秦淮茹松开了握着活丝扳手的手掌,如同老母鸡一般,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自家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