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姜燃在基地的两三年中不过出现了两次，程砚本以为自己只留下明珠的计划即将成功，哪知道姜燃这个微弱的蚂蚁，意志力竟那样顽强，面对整夜整夜的催眠治疗，她躲在明珠的身后从缝隙中窥视一切可以逃跑的机会。

再加上明珠的暗中相助，这一跑就是十年，十年前，他不过十八岁，还不是暗网的主人，就因为姜燃的出逃，他加快了蚕食暗网的脚步，在20岁那年全面掌握暗网组织，在世界各个角落做着黑色的生意，但同时来的还有一张国际通缉令，境内就是他的禁地。

明珠倚靠在墙边看着这个经过十年风雨的男人，他变得更加疯狂以及阴冷，骨子里的冷漠不减反增，他是天生的犯罪者，明珠清楚地知道，即便有一天他落网，他也不会死在警察的手中，只会死在他自己的枪下。

“程砚，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程砚轻轻抚着她脸庞，痴迷道：“这并不包括我对你的爱意。”

“那是爱吗？”明珠的黑眸紧紧锁着他：“那难道不是你可怕的占有欲吗？你爱一个人是让她成为最冷血的杀手，和你一起走在看不见底的深渊中，变得和你一样对这个世界的所有人或事漠不关心，这是爱吗？”

掷地有声的质问让程砚动摇不了分毫，他天生情感冷漠，爱上一个人已经是绝处逢生，即便是死，他也得跟阎王要人。

他看着她的眼神不知道是深情还是占有欲，“这不是爱吗？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们彼此的世界里只有彼此，容不下其他任何的人和事，我的一切都将和你共享，我们是最不可分割的那部分。”

明珠嗤笑嘲讽道：“你真应该跟褚回舟多学学，你给我的这些还包括黑暗、鲜血、军火枪支、器官贩卖、人口拐卖……我觉得很脏，我不想要。”

程砚自动忽略她的后半句话，他像情人一样抬起她的下巴，“我要是像他那样对你，你就答应留下来陪着我了？”

“呸。”明珠一口啐在他脸上，“我说过，我为保护姜燃而出现，当她有一天不需要我时，那就是我消失的时候，我相信这一天终将会到来。”

她出现在这世上的每一天都是她最痛苦的时候，她和姜燃截然相反，一个求生一个求死，她不喜欢这个世界，她只剩下保护姜燃这一个执念。

她相信这一天终将到来，褚回舟的出现让事情都有了转圜的余地，明珠清楚地知道以前姜燃的想法，她想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但却因自身的秘密裹足不前，她拼命让自己强大，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不受此事拖累，她还知道姜燃拼命强大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心里希冀有一天能够有资格站在褚回舟的身边。

“我不许。”程砚阴鸷地看着她，“我也说了我不许，现在的程砚也不是过去的程砚了，明珠。”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看向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