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什么?陪你吗,我不走。”赵一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江安遇,“你慢点呼吸,小遇,慢点呼吸!”

江安遇头发散乱地垂在脑后,他快窒息了,有无数的话想说,可是他说不出来。他忍不住抬头,对上赵一究的眼睛,终于红了眼眶。

他给赵一究做手语。

[他不喜欢钢琴,要怎么办才好。]

可是赵一究看不懂手语,只是看着江安遇的眉头越皱越深,眼眶也越来越红。

“是不是哪里疼,哪里疼?”赵一究听不清他说话,只是看着他皱眉的样子,揣测他可能哪里疼得厉害,于是把他扶起来,摸摸他的膝盖又摸摸他的手腕,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拉开衣袖一看,四公分长的疤痕,丑陋地横亘在江安遇的手腕上。

“小遇...”赵一究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连赵一究都知道,手腕受伤,对一个钢琴家有多大的影响。

“什么时候受的伤?”

江安遇低头,看到那条疤痕时,突然觉得滔天的委屈卷上心头,不是难过,是委屈。

裴应声明明看到那条疤了,也没有过问会不会对他弹琴有影响,他什么礼物都送他却唯独不送他最爱的钢琴,他说钢琴会吵着他休息,他也从来不听他弹钢琴,他的毕业演奏裴应声也刚好错过演奏的时间...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江安遇站不稳,自嘲地往后退一步,所以他从一开始就输了。

这边的酒吧太吵了,赵一究不想带他回去,不然那群同学又要问东问西,正好这块离学校也不远,“小遇,我不问了不问了,我带你去上次的那家清吧好不好?”

不管赵一究现在说什么,江安遇都不说话,任他牵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