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回头的时候,裴应声已经不见了,忽然的心慌袭上心头。他忍不住想,为什么在害怕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喜欢他。

“裴...应声。”他忍不住喊,“小叔...”

找了几间房,都没有找到裴应声,直到江安遇走到中堂,那里的沙发上,坐着几个他讨厌又害怕的人,是戚放说过的太子党。

他听见有人喊裴应声的名字。

“裴总啊,你那小尾巴没跟过来?”

“怎么可能没来,你不知道一楼那钢琴值多少钱?听说那玩意儿都是古董了,任凛然他那妈不就是小三上位,那时候他妈想要这琴,裴哥那爹没给买,这可是好东西,小钢琴家肯定稀罕,能不来?”

“要我说啊裴哥,你这眼睛不眨就丢了快小千万进去,可别真处出感情来,兄弟都是过来人,稍微花点钱得了,别真动刀动枪的,到时候甩都甩不掉!”

鹿皮黑胶的指套轻轻摩擦在酒杯边缘,裴应声眸子里一闪而过刚才江安遇弹琴的模样,忍不住皱眉,他好不容易想听江安遇弹一次钢琴,然而盛名在外的江安遇却连一首简单的C大调前奏曲也弹不好。

是在和他赌气,气他调走了秦墨?

可按理来说江安遇不知道这事才对,他想不通,于是胡乱应了一句,“他聪明,年纪小也懂分寸。”

余下的话裴应声没说,凡事讲究点到为止,但是大家也差不离听明白了裴应声的意思。

“还是裴总爽快,快刀斩情丝啊这是!”

听着这话,裴应声难得皱眉,手里的酒杯磕在木桌边缘,‘咣咣’作响,甚至连他也不明白,简简单单一句话,他怎么突然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