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哪?”江安遇问。

“深埋了呗。”

深埋了呗。

她说的语气随意,可江安遇却听得心口疼,鼻尖难耐地发酸,趁眼泪掉下来之前,他转身,愣愣往外走。

“诶!你的猫,不要了?”

身后的呼喊声越来越大,直到一个男人忽然提起猫后颈塞进猫包里,“这猫我买了。”

江安遇脚底下的步伐越走越快,随意拐进了一个楼梯间,坐在楼梯上,呆滞地看着面前挂着的有关猫咪的海报,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地往下掉。

那个时候在医院,他都和维也纳说好了,维也纳的小肉垫盖在他的拇指上,他们要一起出去的。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师兄不要他,现在连维也纳也没有了。

兜兜转转,他又是一个人了。

他好像每一步都在走错,跟着裴应声走是错,爱上他是错,离家出走是错,带维也纳出走,也是错。

隔着一道灰色的铁门,里面传来细碎的泣声。

裴应声攥紧手心,只要阿遇想回到从前,一只猫,一部电影,甚至是钢琴,他都可以办到。

‘吱呀’声从头顶传来,视线里出现一双江安遇再熟悉不过的鞋。

江安遇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逃离这家宠物医院。

然而他并没有跑两步,就被人捞着腰抓了回来,死死抵在墙面上。

掌心抵在他腰间,熟悉的触感勾起往日许多回忆,裴应声低眸,对上江安遇那双红肿的眸子,心念微动,只想好好疼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