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生日,裴应声只觉得胸腔酸涩,谁能想到那是他最后一次,抱着江安遇睡觉呢。

烈酒过喉,温软的青年似乎还在他怀里。裴应声看着余姚,眼底的水晕清晰可见。

“不是哄。”男人自嘲。

原来那时候,就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可他依旧没抓住。他那时候,是真的心疼,心一疼,就像好好哄哄他。

乖巧安静的青年被他连着折腾整整一天,身上没一处好的,胳膊上的伤口也发炎着,硬是一声不吭。

他像个逆来顺受的哑巴。

“不是哄,是真想疼。”

裴应声眼红着想起江安遇在他和这群人面前哭的肩膀耸动,委屈的那股劲儿,他的阿遇攒了多久啊,才能哭的止不住。

他又一想,碰上他这样的人,十年,真的是很久,也足够委屈了。

“什么?”余姚没听见他说什么,只看见男人面前的桌上,空了一个又一个的杯子,“别喝了裴哥,喊你出来,不是让你跟那群人对酒的!”

“你那些伤口还没好呢,陈驰野怎么说的,裴哥你忘了?”

都说裴应声现在脾气好的不得了,那张冷脸时时刻刻都收着。可余姚看得清,他只是怕那副样子再吓到那个小朋友。

裴应声像是没听见他说什么,只觉得心口上方,锁骨下方的纹身,似乎也觉得他可笑。

“疼,怎么不疼,”裴应声哑声,“阿遇那么乖,就连混账,也是想疼疼他的。”

以前不会疼人,现在不敢疼人。

他连混账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