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遇目光落在玫瑰花上,指尖似乎被烫到一般,不自觉地蜷了蜷,但再没有看一眼。
他成年礼那天,裴家声势浩大地给他举办了一场生日宴。他也是在那天夜里,跑到宾客云集的中堂外,去找藏在湖心亭的裴应声,他想说他已经十八岁了,可以喜欢裴应声了。
可他除了裴应声给他的钱,什么都没有,匆忙之下,他只好借着月光,在老宅的后花园里,剪了几株粉白玫瑰。
那些花儿在月色下随着威风轻轻摇摆着,淡淡的香随着风一起吹来江安遇这里,很是圣洁,像极了他心里的裴应声。
那时候江安遇磕巴着说完告白的话,倚在柱子上的男人面色无波无澜。等到江安遇以为他又会像去年一样拒绝他的时候,男人却倏然开口,“喜欢啊?”
江安遇那时不知道裴应声说的喜欢,是喜欢眼前这个人,还是喜欢怀里的粉白玫瑰,于是他都点头。
“借花献佛。”
男人垂眸,哼一声,面上似是不屑,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后来江安遇才知道,原来粉白玫瑰,也是裴应声种的。
思绪被拉回,江安遇坐在秦墨床边,紧攥着他的手,感受着床上人比平常人略低一些的体温,“师兄,小遇请,了护,工。”
话落,他似乎又怕秦墨生气,“都是,很有经,验的。”
江安遇把大部分的钱都花在了秦墨这里,他已经打听过了,国外有一家医院看这种病看的很好,治愈率很高。
“等小遇,拿到片酬,”他想说他已经攒了好多钱啦,可以不用带师兄吃苦了,不用像维也纳一样,饿着肚子离开他,“小遇带,师兄去,国外。”
从小到大,都是师兄带他出国比赛,这次,换他带师兄出国看病。
秦墨的指尖上,有着一层薄薄的茧,是常年弹琴积累下来的,江安遇摸着那层茧,轻易地酸了眼眶,“师兄,要,快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