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的时候,手里随随便便黄金万两叮当响。穷的时候,一个铜板也要掰成八瓣儿花!
也不知是知府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打动了负责军防训练的提督,又或许是大饼里叮当作响的声音实在诱人。
总之,新政就这么顺利实行了。
但客似云来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苦路匪已久的行商们压根不知道这个消息。
这可怎么好呢?
知府也是个脑瓜子灵活的。
没人来就想办法招人来啊!
一纸折子,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呈上去后没多久,灵珍阁就接到圣旨,让前往津阳府开分店……
西北民风粗犷。津阳府的建筑也跟民风一样,硬朗,厚重。
只不过眼下,古朴坚实的城门上披红挂绿,宛若壮汉簪花,总让人觉得……一言难尽。
从城门进入,宽阔的街道,两边锦带飘飞的建筑,都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泛着半新不旧的颜色,彰显了知府满满的野心。
“不愧是州府,就是大气。”杜星宇摇头晃脑地笑道。
穆靖靖眼下发沉:“这些洒扫的水要是能运到之前受干旱所苦的村子里去,也不会有二丫的事了吧……”
一边是干旱少水,日子都过不下去的村民。一边是大肆铺张,用水将整个城市数度清扫,就为了招商引资,却也是为了让普通人在未来能过得更好……
“别傻了师妹,”郁斯年悠悠道,“那片村落是镇监的责任,镇监往上还有知县,还有郡守,知府,他都未必知道这件事。”
一州之地有多大?
之所以下设那么多郡,县,镇,不就是将行政区划整为零,分而治之嘛。
“他的属地出事,他不知道,那就是失职!”穆靖靖横眉怒怼。
“理是这么个理儿,”杜星宇在外面翘着脚,看两边簇新的招牌。“但能治他失职的人压根不在乎这点儿小事,要不……师妹去跟那皇帝老儿讲讲道理?哈哈哈哈……”
“师弟慎言。”沈修远及时制止。
修士不惧皇权,但也没有必要无故招惹事端。
“无妨。”旁边,瑞霖坐在马车里,掀着侧窗帘,跟他们并行,“我等都不是那等口舌是非之人,沈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