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我的问题无关。”冥眯起双眼,手指微颤。
他已对冯士动了杀心,只是心底还在犹豫。
冥这一生杀的人太多了,还没有任何一次犹豫过。
可这次,却不一样。
“你问薄新蕴,那就有关了。”冯士笑了笑,转头看向身后的烛火,身子完全靠在了椅子上:“他就是我的弟子,继承了我的衣钵。”
冥的目光猛的一颤,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晃。
他在范臻手下做了那么多年的死士,居然不知道薄新蕴和冯士有这层关系。
他和冯士这些专门攻人心计的人比起来,当真是差的太远了。
“他知道我谋划的所有事,且已经在推动了。”冯士微微闭上的双眼,声音中也带着几分慵懒:“我给你的信,是让他终止行动的,但他大概不会听我的。”
“他羽翼已丰,若殿下对那赵峥还有想法,那就要早些动手,送他归西为好。”
冥还是没说话,他此时体会到了之前许满仓的那种感觉,脑中一片混沌,思绪甚至都中断了。
他本以为自己了解了大部分的情况,可现在看来,他一直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罢了。
“你若要动手杀我,那就快些吧。”
冯士此时又开口:“我已经这般年岁,看到了太多的事,现在毕生梦想已然破碎,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算计许满仓,心底就没有半分愧疚?”
冥此时皱眉,可他的手指却已不再发颤,心底的杀意大多收敛了。
“愧疚……那有什么用?”冯士苦笑:“事情该做都已经做了,就算后悔死,又有什么用。”
“七,你应该能看的出来,我是把殿下当成……当成自己的子嗣对待的。”
“可有了今天的事,我知道,一切就都变了。”
“他不会是之前他的了,而我……也不可能成为之前的我。”
“你始终都戴着面具,不累吗?”冥再次皱眉开口:“人不可能一直都生活在黑暗里。”
“我就这么过了一辈子了。”冯士再次苦笑:“该过来的也都过来了,没什么。”
“你还是快些动手吧,免得以后殿下见了我,心里不舒服。”
“他没让我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