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岚疏垂下眼皮,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拉开赛车服领口的粘扣带。

只是手指扣动粘扣带的力量彰显着他内心远不如表面上那般平静——较之性格懒惰、万事皆不过心的守财奴,钱串子的脾气更为敏感和强势。

他站在花洒下,单手撑着墙壁,任凭冷水浇灌全身,用以熄灭心中泛起的波澜。

待他裹着浴巾带着寒气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然恢复了先前的漠然——就像是冰冷的水带走了他心中仅存的那点温情,让他变得更加的冷漠。

是以,当老爷子在餐桌上突然提起让他进公司帮忙,顺便与戚家刚回国的大小姐见一面时,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没兴趣,我不喜欢女人。”

听到这个回答的其他人还没作出反应,脑海里响起了守财奴的大笑声。

魏岚疏面无表情,既不在乎老爷子投射.出的冰冷目光,也没搭理吵闹的守财奴。

守财奴笑够了,就问他:【钱串子,你这是找的借口还是对那个小弟弟上心了?】

魏岚疏无视他,他也顾自说得起劲:【不过小弟弟确实让人印象深刻,发现咱们是双重人格不但不害怕,还明目张胆的找你约架,是不是很有意思啊钱串子?】

就在这时,老爷子重重地放下筷子,起身丢下一句:“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魏岚疏也跟着放下了筷子,无视餐桌上僵硬的魏英韶,用餐巾抹了抹嘴,慢条斯理地说:“你说你的,我听不听就是我的事。”

说完,他一愣——这句话不是那个小弟弟用来搪塞自己的话吗?

肯定是守财奴一直在脑子里提这个人,所以才会下意识用到这句话。

而老爷子都已经转过背去了,闻言他倏地扭过身来。

身处高位的人习惯了发号施令,是以面对小儿子的反抗,古板严苛的脸上皆是被触动权威的震怒,甚至还用手中拐杖重重地戳了下地板,怒道:“不想听我的,那就滚回你的疗养院!”

话音一落,大堂霎时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