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当即披上外袍就出了房门。

相比付城主为求脱身而松了口气,付君泽则从容许多。

先前儿子付虞同他说过这事,他有了心理准备, 是以也不惊讶, 只从容不迫地打理好自己,顶着风雪步伐沉稳地赶到府门口,与脚步匆匆的父亲相遇。

父子对视一眼, 就相继出门迎接。

府门口挂了一对红灯笼。

在漆黑的夜里, 照出了府门口这一片小天地, 也映出立于门口的一对璧人。

二人并肩而立,右边男子一袭玄服包裹修长身躯, 单手撑着一柄红伞,堪堪罩住伞下两人。只是他身姿挺拔高大, 放眼望来的眸光颇有俯视的意味,令人心中压迫感陡增。

左侧男子狐裘披肩, 个头较之身侧之人稍矮些许,却也是身姿颀长挺秀, 姿容无双, 尤其是高束的墨发蜿蜒散落在蓬松的狐毛上, 与瓷白的肤色相互映衬, 鲜明非常。

惊艳得付君泽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他拱手作揖,与父亲一块站定行礼。

见过礼,付城主上前迎道:“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晚辈已吩咐侍从去准备了热水和膳食,还请老祖宗和小公子先入府暂歇片刻。”

说着,他做出请的姿势。

付君泽低头默默跟在父亲身后,一片黑色衣摆从他眼角划过,这一瞬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挠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感觉,黑色衣摆忽地停在了他的眼前,同时一道有点低哑的嗓音传到他耳畔。

“我记得我走的时候祝闻琅怀有身孕,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孩子也长大了吧?”

他愣了一愣。

回过神来正想着该怎么回答,又听到对方说:“说起来,那个孩子还是我的亲外甥,这次临时决定回来,倒是忘了给我的外甥备份见面礼,不知那孩子是天乾还是地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