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都是住招待所,前台都已经认得人,这一片街坊四邻就没有互相不认识的。
沈乔他们上楼放下东西,换好衣服,洗漱后下楼。
刘爱红已经是跟前台唠得热火朝天,见人来才停下来说:“回头家里坐啊。”
三个人往家属院走,一路跟人打招呼。
哪怕是去年见过,郑重也还是不认得人,只能跟着叫,看上去多少有些笨拙。
平心而论,刘爱红是不太满意这个女婿的,尤其觉得这个性格太死。
只是他们这代人的脑子里绝不会有“离婚”两个字,因此她是捏着鼻子接受。
但勉强就意味着更多的抱怨。
母女俩在厨房的时候,刘爱红就道:“你看你姐夫,那叫一个热情大方。”
沈乔知道她说的是堂姐夫,不屑道:“打我姐的时候也有劲。”
就这种男人,一百个也比不上郑重。
不过刘爱红不觉得是大事,哪家女人没挨过打呢。
她道:“你姐脾气也冲。”
感情被打的还有错,沈乔突然问道:“要是我被打,你会叫我离婚吗?”
倒霉孩子,大过年的说什么离不离的,也不嫌不吉利。
刘爱红道:“日子好好过,能有啥大事。”
是啊,什么都不是大事。
沈乔脸色冷下来,越发觉得没办法沟通。
她有时候觉得父母对自己仍旧疼爱,有时候又觉得他们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