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列拉?瓦莱遇刺

墟萸 竸三爷 6631 字 2个月前

二十多名瓦莱家族元老彻底惊呆,他们坐在椅子上,怔怔地望着这位行事彪悍果决的家族女首领。有人是被她突然抛出的“重新选举”震惊得说不出话,没人想到她会主动提出放权;有人则是为自己刚才的鲁莽冲动而面露愧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柄;还有人悄悄交换着眼色,似乎在盘算着两个月后的选举。整个营地瞬间陷入死寂,连风掠过帆布的声响都显得格外清晰,竟无一人能出声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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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格雷厄姆?瓦莱的脸颊涨得通红,如同被夕阳染透的云霞。他缓缓起身,慌忙抬手阻拦,翡翠手杖在地上戳出“笃笃”的声响:“您留步!还有件关乎家族安危的大事,没来得及给您交代!要是现在不说,怕是会误了家族的大事!”

列拉?瓦莱突然转身,冷冷地盯着这位年长自己十几岁的家族长老,眼神里满是警惕,仿佛在审视一个潜在的敌人。神色凝固了片刻后,她一字一顿问道:“您还有事?”

话音刚落,站在不远处的两名贴身侍卫和那名巨石城骑兵队长瞬间手握剑柄,“唰”地一声抽出半截弯刀——冷冽的刀光在阳光下闪了闪,如同两道银色的闪电。他们警惕地快步走到列拉身旁,形成一道严密的保护圈,靴底踩过地面的花瓣,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格雷厄姆?瓦莱面带愧色,慌忙摆了摆手,声音都带着颤抖:“列拉女士别误会,是关于桑格的事!”他向后挥了挥手,两名侍从立刻快步走到一辆盖着靛蓝帆布的马车旁——帆布上绣着的银蔷薇被风吹得微微晃动,边缘还沾着草屑。侍从们猛地将帆布扯开,露出车上绑着的人——那男人被粗麻绳牢牢捆在木板上,黑色的衣袍被血浸透,凝结成暗褐色的硬块;脸上皮肉翻卷,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着暗红的血珠,糊住了大半张脸,模样凄惨得近乎认不出容貌,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证明他还活着。

列拉?瓦莱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脚步不由自主地缓缓走到近前,眉头紧锁,仔细辨认着。突然,她的目光落在男人脖颈处——那里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是当年跟着铁格?瓦莱救援商队时,被厄姆尼人的弯刀划下的。她终于认出,这竟是雇佣杀手西阿翁刺杀自己的桑格?瓦莱!

列拉长舒一口气,胸口的紧绷瞬间散去,嘴角却勾起抹冰冷的嘲弄,声音里满是讥讽:“原来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早就逃了。”

被打断双腿、像破布般牢牢绑在垒车上的桑格,喉间却突然发出声不屑的哼笑——那笑声嘶哑如生锈的风箱,混着血水的腥气,透着濒死的癫狂。他脖颈青筋暴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昂起头,肿胀的眼皮被血痂黏连,只勉强撑开一道缝隙,浑浊的眼眸在缝隙中四下转动,目光扫过惊慌的元老、愤怒的鸿敦,最终定格在远处榛子林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诡异弧度。

早已被仇恨冲昏头脑的鸿敦?瓦莱,此刻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他大步上前,一把扯掉塞在桑格嘴里的破旧麻布——麻布上沾着血丝与唾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被扯下时还带着桑格嘴角的皮肉。紧接着,他粗暴地抓住桑格被血水浸透的头发,狠狠摇晃着对方的头颅,仿佛要将那脑袋从脖颈上拧下来,咆哮声震得周围的矢车菊都簌簌发抖:“你这个杂种!早该陪着你哥哥去地狱里忏悔!”

话音未落,鸿敦猛地抽出腰间的短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青光,他手臂一扬,狠狠将剑捅进桑格的小腹。刀刃搅动时,发出“嗤嗤”的血肉摩擦声,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鸿敦的锦袍上,晕开暗红的花斑。他咬牙切齿,眼中满是血丝,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是为了我那被你放火烧死的小儿子!今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周围的家族元老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惊得连连后退:西境的格雷厄姆长老拄着翡翠手杖,踉跄着后退两步,手杖顶端的翡翠磕在石头上,发出“咚”的闷响;南地的艾琳娜夫人捂住嘴,玄色锦袍的裙摆被野菊绊得打了个趔趄,眼中满是惊恐;北境的托尔爵士握紧了佩剑,却也面露忌惮——谁也没料到鸿敦会在议事时突然动私刑。营地周围的侍从们更是僵在原地,呆呆地望着这惨烈的处决场面,连呼吸都忘了,只有风掠过花甸的“沙沙”声,在这死寂中格外刺耳。

而桑格却仿佛感受不到剧痛,口鼻喷血,发出一阵凄厉的惨笑,笑声中没有痛苦,只有一种诡异的满足。他瞪大的眼睛死死望着榛子林方向,眼神中满是渴求与期待,先前对鸿敦的仇视早已荡然无存,仿佛在等待着某个终局的降临。

列拉?瓦莱察觉到这怪异的氛围,心中警铃大作——桑格的反应太反常,他没有将死的囚徒恐惧怨恨,反倒像有些兴奋与期待。她猛然转身,顺着桑格的眼神方向望去——那里只站着几名面无表情的营地侍从,他们的手都放在腰间的刀鞘上,神色僵硬得如同木偶;侍从们身后的原野空空荡荡,只有几株枯槁的榛子树,在风中摇晃着光秃秃的枝丫,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的蹄声如同惊雷般逼近,地面的石子都被马蹄踏得飞溅。几名穿着黑色修士袍的骑兵策马狂奔而来,为首的修士布契脸色惨白,兜帽被风吹得滑落,露出额角的冷汗,他边跑边高声大喊:“列拉女士!快离开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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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未落,营地外的人群中突然有人抄起一把牛角弓——弓弦“嗡”的一声被拉满,一支箭头裹着麻布、点燃火焰的火箭,带着“咻”的破风声猛地射向列拉?瓦莱!火箭掠过半空时,火焰在箭杆上跳动,映得周围的花甸都泛起橘红的光。

或许是射手太过紧张,火箭竟射偏了方向,“钉”的一声扎在绑着桑格的垒车木板上。营地中的人们顿时大乱,尖叫声、奔跑声此起彼伏。列拉的几名贴身侍卫反应极快,立刻快步冲到她身前,用身体筑起一道肉盾;满脸是血的鸿敦?瓦莱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定睛一看,那再次拉满弓弦、准备射出第二支火箭的人,竟然是自己那久不露面的亲信马努斯!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竟然勾结外人谋害家族首领!”鸿敦顿时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他拖着肥硕的身体,拔出腰间的短剑就向马努斯冲去,跑动时腰间的赘肉剧烈晃动,“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马努斯却丝毫没有慌乱,第二支火箭再次射出——这次依旧射偏,扎在已经奄奄一息的桑格身边,火焰“腾”地一下窜高,将桑格的头发都烧得卷曲。周围的营地侍从们纷纷抄起刀矛,呐喊着冲向马努斯;而策马狂奔的修士布契依旧在高声呼喊,声音因急切而变调:“快离开那里!”

列拉?瓦莱顿觉不妙,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慌忙回头望向桑格——只见脑袋耷拉的桑格,嘴角竟噙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里满是得逞的疯狂。而射在垒车上的火箭燃起的火苗,正轻轻舔舐着垒车的木板,木板缝隙间突然“滋滋滋”泛起白色的火花与白烟,一股刺鼻的硫磺味瞬间弥漫开来,盖过了野蔷薇的甜香。

这位瓦莱家族的女首领惊得呆在原地,脑子飞速运转,瞬间明白了一切——桑格根本不是被动被俘,他是主动以身为饵,引诱所有觊觎权力的元老聚集在此!她回头望着周围的家族元老们,他们也和她一样眼神空洞、满脸愕然,显然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有的甚至还在伸手拍打身上溅到的火星,全然不知死亡已近在咫尺。

对面,策马冲到马努斯背后的修士布契——这位身为侍从修士,实则为瓦莱家“银帆客”的男人,猛地抡起长剑——剑光如银练般划过半空,“唰”的一声,马努斯的脑袋应声飞到半空,鲜血从脖颈的断口处喷涌而出,如同喷泉般洒落在花甸上,将淡紫的矢车菊染成暗红。这惨烈的一幕如慢镜头般清晰地映在列拉?瓦莱的眼眸中,而就在此时,她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灼热的气浪,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装满炸药的垒车瞬间爆炸!

赤红的火焰如同岩浆般喷涌而出,裹挟着碎石与木屑,瞬间吞没了整个营地。停在营地中的马车、堆积的货物、靛蓝的帆布,瞬间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化作漫天飞舞的碎屑,如同暴雨般落下。营地周围的惨叫与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凄厉的哭喊声、盔甲的碰撞声、火焰的燃烧声,汇聚成一首绝望的交响曲,仿佛地狱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将所有生命都吞噬其中。

被爆炸的冲击波掀落马下的修士布契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抬头望去——曾经热闹的第五行营已化为一片焦土,黑色的浓烟滚滚升空,如同一条狰狞的黑龙,裹着浓烈的血腥味飘向旷野,连空气中最后一丝野蔷薇的甜香都被烧得荡然无存。四周的废墟中,散落着断裂的佩剑、残缺的身体残肢,还有半枚嵌在焦土中的青铜徽章——那是瓦莱家族元老的象征,此刻却只剩下焦黑的残骸。

风掠过焦土,天空飘落下片残破面纱,它在空中缓缓飘荡,最终落在丛被烧焦的矢车菊上,布契望着这一幕,缓缓闭上眼,心中只剩无尽的悲凉——这场爆炸,炸碎的不仅是营地,更是瓦莱家族百年的基业与荣光。而瓦莱家族的权力争斗,终究变成了场血色的终局,让一切都化做烟尘,只留下地上那片带着血渍和玫瑰暗纹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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