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这两人虽手段不同，却都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之辈，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的差别。

而纪嫣菡的处境，比他想象中更危险。

凌虚上人已经破釜沉舟，一旦确认无法拿到升灵破境丹，必然会对纪嫣菡下杀手。

既能灭口，又能泄愤，以他的性格，绝不会留下任何后患。

方均又想起纪氏父女的恩情。

他当时被卞狂子强逼着进入沙灵神殿。

是纪君才与纪嫣菡，收了方均的补天丹后，给他从卞狂手上活命的保障，又付给方均了一颗全新的补天丹。

那颗全新的补天丹，更是彻底改善了他的灵根，让他得以突破瓶颈，为日后快速修炼，甚至进阶元婴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份恩情，他一直记在心中。

若说一开始，他还因不确定纪嫣菡的处境而犹豫，那么现在想清楚之后，他已没有丝毫迟疑。

他不仅有能力救人，更有义务救人。

无论是出于昔日纪氏父女的恩情，还是对凌虚上人这种卑劣行径的不齿，他都不能坐视不理。

当初在沙灵宫，凌虚上人曾暂时与叶长老战了个平手，但那时时间紧迫，不能说明问题。

如今上百年过去了，叶长老的修为原地踏步，依旧在原有的境界徘徊不前；凌虚上人则不断在修炼之路上攀爬，其修为已然进阶至元婴初期顶峰，自然比叶长老胜过一筹。

方均可不敢对凌虚上人贸然使用“惊神刺”。

这“惊神刺”虽然威力巨大，但必须得用在合适的场景下；若是使用场景不合适，风险极大。

方均对付凌虚上人，还得考虑不能伤到他附近的纪嫣菡，于是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才悍然出手。

凌虚上人非等闲之辈，仿佛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危险感知能力。

就在方均自认为准备充分，准备偷袭之时，凌虚上人竟然很快就察觉到方均的气息，朝方均所在方向怒道：

“是谁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纪嫣菡惊讶地顺着凌虚上人的目光望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