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雷斯特在被炸毁的宁省分局前挖了个土坑,什么都没有埋就重新填上,堆成一个土堆,还在后面立了个碑,但上面什么都没有写。
吕恒站在他后面,疑惑道:“雷斯特,你在干什么?”
雷斯特道:“相慈宁走了。”
“什么?”吕恒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惊道:“喂,你在开什么玩笑?!组长那么强,怎么可能会死,你别给我在这里瞎扯啊?!”
他没直接上去给雷斯特一巴掌已经算好的,但过利的目光险些将雷斯特的背后盯穿。
雷斯特蹲在碑前,仿佛感受不到吕恒的目光,懒洋洋的语调听上去有些累,“我不远千里来宁省边境就是为了送他最后一程,他一直以为我要阻止他,在我体内注射了量大到足以让我瞬间毙命的阴毒。”
“除非他死,否则毒是不会消散的,而从昨夜开始,到现在,毒完全散尽。”
“对你我来说,活着是为了活着,可对相慈宁来说,活着是为了死去,这也是他自己的夙愿。”
“你组长是什么性格,你应该清楚,剩下的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吕恒清楚相慈宁是个什么样的人,独断专行,说一不二,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做和晚点做着两种可能,根本没有不能做这第三种选项。
宁省分局是人员更新换代最快的分局,吕恒经历过很多次生死离别,何况这还是相慈宁所求。
他应该为此感到庆幸才对,可乍然间还是难以接受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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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退几步,哑声道:“雷斯特,为什么组长不告诉我们?”
雷斯特站起来,垂眼看着什么都没有埋的无名墓碑,“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跟来的江旭好奇望着小墓碑,“雷斯特,你呢,为什么什么都不写?”
“没必要。”雷斯特转身离开,“走吧,继续巡边了。”
吕恒过了好久才追上去,盯着雷斯特有些单薄的背影逐渐出了神。
相慈宁离开后,一直是雷斯特负责带他们,他的性格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懒散随性,极其好相处,但往那一站又让人觉得靠谱,跟相慈宁在时的刺头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想着想着,吕恒的衣领一紧,瞬间的窒息感让他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发现前方居然是道深不见底的山沟。
雷斯特将他往后一拽,才松开他的领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如果是碍于我在场不好意思哭的话,直接说,我去几公里外避一避。”
吕恒重心不稳,往地上一坐,仰头望着雷斯特,“你脾气那么好,为什么要故意气组长?”
雷斯特没想到他想半天就在想这个,笑得肩膀都略微发颤,“我以前就是那样,现在看起来脾气好,不过是被关的太久才磨平了野性和傲气。”
“相慈宁啊,我那从不承认我是搭档的搭档,是最后一个同我并肩作战,见过我桀骜不驯和年少轻狂的人,虽然他每次都在盘算着怎么弄死我。”
雷斯特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垂着眼帘,遗憾一笑,“我会时不时想念他的,顺带回味过去那个张扬恣意的我。”
说着,他轻松越过山沟,回头朝吕恒扬了扬下巴,“走了,还要赶紧把你带起来呢。”
带起来的意思就是要吕恒成为新的宁省分局负责人,他爬起来,跟着跳过山沟,“你着急赶去什么地方吗?”
“是啊。”雷斯特停下来,抬头望向来时的方向,“好几年了,再不回去就真只能往他的坟头倒咖啡。”
被念叨的端木随打了个呵欠,耿宸寅道:“端木随,【鬼影】已经被消灭,剩下的我来就可以,你再去休息一下吧。”
这次清剿任务,端木随坐镇指挥,为了将伤亡降到最低,还动用了不少端木家的暗线。
为此,他几天都没合眼,相慈宁现身后才小睡一阵,但刚睡三个多小时就被叫醒。
“不用。”端木随将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时顺带看了眼时间。
上午八点整。
翟萨和谢阳蛰一天半没联系了,以他俩的实力和分配目标不该这么久的。
他想联络两人要问问情况,但怎么都联系不上,过了好久才只有翟萨一个人接听,“喂,什么事啊?”
端木随道:“你们在哪,说话的声音特别卡,定位也消失了。”
“在哪啊?”翟萨倒吊着挂在树上,望着远方干净的沙滩、湛蓝的海阳,还有明媚的阳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小岛,不知道是哪里的海岛。”
端木随重复一遍,“海岛?”
“是啊。”翟萨道,“我俩不是半路被截了么,弄死一波又来一波,杀最后一批的时候,不懂最后死的那个动了什么手脚,我俩莫名其妙就被弄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