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枭一噎，双手攥紧。

“这才几天，你就如此在意他。怎么，当真是真爱？让你如此出格反常。”墨寒羽冷笑道。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秦枭怒道，终于将他推开，“脑子被那些情情爱爱糊住了吗？”

“那你说为什么？为什么约他一同出去吃饭，还和他闲逛半晌，在江间赏景……你很闲吗？你要真觉得寂寞了我也可以陪你啊！”

墨寒羽被推的踉跄两步，站稳后反问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傻话……？！”秦枭难以理解他的意思，更搞不懂他话中缘由。

“为什么你总要推开我？我和他到底差在哪儿，你宁愿亲近一个刚认识几天的都不愿意接受我？”墨寒羽似乎被怒气冲昏了头，竟失言道，“你要真觉得寂寞难耐，我也可以——”

“闭上你的嘴！”

秦枭大怒，猛然抬手往面上扇去，脑中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少年半含盈泪的双眸。掌风不自觉迟疑一瞬，几乎是微不可察的变化，却被眼前人抓住机会握住手腕。

“你要为了他打我？”墨寒羽瞪大了眼，似乎不可置信，又似乎是在悲凄，顷刻笑了出来，“但你迟疑了。”

“你迟疑了……”少年蓝眸水亮，温和的笑容中透着孤注一掷的疯狂，“是因为心疼我吗？还是担心这张脸？”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秦枭本能后退，想扯出手腕，却被死死握住。墨寒羽缓慢而不容拒绝地拉着他的手，将其缓缓贴在脸上，亲昵地用脸颊摩挲着他的手掌。

“无所谓了。”少年垂下眼眸，两人离得很近，甚至呼吸交缠，似乎马上会贴在一起。

“你喜欢这张脸也好，心疼我下不去手也好……”墨寒羽说的漫不经心，眼中却带着近乎疯狂的执拗，“就算真的扇我我也不会在乎的。在此之前我就已经做好迎接所有结果的准备了。”

秦枭嘴唇不断颤抖，瞳孔不可置信地缩紧舒张。

墨寒羽微微阖眼，手指缓缓上移，捧着他的那只手将手背缓缓覆盖，轻轻侧首，鼻尖深埋进那滚烫颤抖的掌心，贪婪的汲取着手心传出的热意。

许是被刺激过头，秦枭第一时间竟做不出任何反应，就这么傻傻地看着少年的脸在他手上轻轻摩挲，宛如猫儿般蹭着他的掌心。

顷刻，如花瓣般轻柔的吻落在指尖，转瞬即逝。

秦枭大脑一片浆糊，身体本能告诉他不该再让墨寒羽这般随性下去，可心口蔓延出的阵阵痛颤却将他定在原地，迟迟无法做出选择。

“枭……我也可以的。”

不知是否错觉，墨寒羽的声音好像有些发抖，双手倏然伸来，捧住他两边脸颊，不让他有半点退缩。

望着愈来愈近的面孔，秦枭只觉一道电流贯穿全身，脑海中闪过方才那凌乱窒息的画面，血气翻涌，猛然用力要推开，在被阻拦时不假思索地使用了最暴力的方法。

——他一拳砸在墨寒羽脸上，将人打翻在地。

“你他妈疯了？！！”

秦枭眼白处泛起红丝，看上去狰狞可怖，青筋自握紧的拳头上凸起，一直往上蔓延至手臂，声音充满暴怒，似乎随时会对他再次施暴。

“不……”

墨寒羽微微侧首，银丝滑落，露出面上醒目的印记。被秦枭如此激昂的情绪影响，再加上这些天抓心挠肺的折磨，冰蓝的眼眸露出几分疯狂。

墨寒羽猛地扑了上来。秦枭一时始料未及，往后一仰，幸好身后便是柔软的床，两人陷进被褥，没有受伤。

墨寒羽将他抵在床间，整个人笼罩在上方，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止不住地喘息着，扯着秦枭双手手腕，一手放在脸侧，另一只则放在心口。

秦枭能清楚地感受到手掌下蓬勃跳动的心脏。

那白皙无瑕的脸颊，因为他方才的失控，开始泛起红肿，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