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内奸…会是谁?
而这些蒙面人,又是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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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我们怎么发现的你?呵…自然有原因。”蒙面头领淡淡道。
亚瑟静静看着他,似乎已经在等。
蒙面头领忽然歪了歪头,“你真觉着我会说?”
亚瑟笑了,眼睛里却不再有笑意,他再次转头看着窗外,“无眠,电刑,只是三天,我的极限似乎还不到,你们想继续,还可以试,到我死前一秒,看我会不会说。”
蒙面头领似乎被他一番正气凛然震住了,愣愣看他一会儿,竟忽然回头看了眼身后。
“哥,你是在看我么。”红鼻子再揉揉鼻子,“小的这就去拉电线。”他摩拳擦掌,晃晃悠悠要去拉电线,却忽然又停下,回头再看看无动于衷的亚瑟,犹豫一下,吓唬,“嘿!我真的拉了啊!”
亚瑟笑笑,一本正经地:“拉完你就拉肚子。”
“我吃的还不错,青椒红椒炒土豆配肉,不会拉肚子,我就拉电线,电线还电你,你不怕?”红鼻子似乎也觉着他有趣,再看他两眼,似乎还想说什么,蒙面头领已用力咳一声,红鼻子低哼一声,扭头去拉电线。
有人上前捡起亚瑟脚边早已被唾液浸湿的牙套塞,重新安进他嘴里,塑料手套发出肮脏的气味,冰凉潮湿的牙套塞重新抵住牙龈,随时都能刺激很久未进食的胃,胃抽搐两下,亚瑟忍再三,还是呛咳着喷出一些唾液。
唾液带着血丝直接从胃涌进喉管,带着浓浓腥气。
这次的敌人似乎并不像很久前那次那么狰狞,戏谑地把唾液重新抹在他的牙龈上。
亚瑟抬起眩晕的头,和蒙面头领静静对视,黑暗里,他只是静静看着自己,又仿佛虎狼,隐蔽在丛林,安静地张着微裂开的嘴。
亚瑟轻轻闭上眼睛,还没等闭上,蒙面头领已没任何犹豫地喊了开始,瞬间,电流已沿着神经末端占据了他的一切。疼痛,除了疼痛,再无其他。思维被击碎,不止思维,电流,似乎即将把他的所有,全部撕碎。
电流还在持续,这次的时间,长过以往所有。
亚瑟只是想紧紧咬着牙,咬出血,然后咬掉一颗牙,似乎这样就可以脱离得到诅咒一样的身体。
可惜,牙套塞已阻挡住他的,他无能为力,无可控制。
只能张着嘴,看着这痛和无能为力,就像镜子爆破玻璃渣碎了一地,满身的针,就这样穿透一切,把他的坚持践碎,没有余地。
只剩身体在抽动。
头,开始眩晕。
鼻血,流出来。
再几秒,耳朵里,嘴里,然后是眼睛,也充了血,发出嗡嗡的音。
满身的血像泼了汽油,然后着火。器官在疯狂笑着,像在说,我们一起灰飞烟灭。
它们疯狂的飞啊,向上,直冲黑夜而去。
一切戛然而止。
终于安静下来。
身体剧烈的颤抖里,漫天的钻心刺痛里,亚瑟沉默地喘息。
“咚!咚!咚!!”
只剩下心脏无声的跳动,响彻耳边。
微弱而巨大的声音。
蒙面头领后退两步,倚着墙壁,抱着臂,看着他慢慢平静下来。
他在等待亚瑟的感官恢复正常,他有耐心。
良久,他看向亚瑟深蓝的眸子,深蓝已被淬成碎瓷,裂成一片片。
里面却又像聚着什么,迟迟不肯放弃。
他看着他,沉默一会儿,等确认他恢复清醒意识后,继续平静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偷录像。”
“只要你开口,不管回答的是什么,我们都停下,你不说话,我们继续。”
回答他的只是沉默。
蒙面头领沉默一会儿,“我数七秒,然后我们继续。”
“7、6、5、4…2、1”
语音停下的瞬间,更强烈的痛已顺着骨髓直接钻进心口,只一秒,背脊已被冷汗彻底覆盖,心脏,头皮,脖颈,背脊。
亚瑟沉默,只是身体对抗电刑。
终还是熬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