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把他们都打发走了……”
“老岭,万家大劫临头,对头固然可怕,可咱这些孩儿在生死聚散之际会咋想?我心中忐忑,只怕有人见财起意生了歪心,那咱一家人就真要绝了!眼下就是留下他们几个也护不住咱这一家人了,也拉不动这些重货,不如让他们各自去拼争一下,咱分散开来,他们人手不多,或是还能牵着那帮杆子南北顾不周全……”
“那咱往哪儿去?”
“你莫慌,我盘算过了,出大青沟北口不远还有一条不惹眼儿的荒道儿!那是处小荒沟,白日里一眼能望到头儿,根本没人走,绕远儿还难行,走不了大车可勉强能行爬犁,翻过去再有七八里颠簸的山路就好走些了,过烟囱岭能奔外岔沟水旱码头,离浑江口就只七八里路了。只是这条小路荒僻难行,晚上可走不的……”
“那咱往哪儿寻牲口啊?”
“别急,我有办法,现在路上凶险太大,咱正好先避避,等道儿上消停消停再走。快着点,咱先把这些东西找雪坑埋了,扫踪灭迹……”
……
从大青沟逃出来的三个万家炮手如同受了惊吓的兔子,驾着三副爬犁疯狂南逃,后面老蔫六个晚动了一刻,拉着十几匹马沿着雪地上的踪迹纵马疾追,一路穿过矮岗疏林就追上了榆树林子河的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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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马匹拖着不轻的爬犁,后面六人可以轻松换马,跑出去一个钟点儿,终于还是让老蔫六个把他们给撵上了。
前面逃命的家伙瞧见了后面已经追近的身影,前头猛然勒停了吐着大气儿已经跑不动的牲口,跳下爬犁就往河道东侧的漫坡林地里攀去。
老蔫追到了扔下的爬犁旁,望远镜里确认了三个逃命的家伙,一声吆喝,六人分成三组就紧跟着爬了上去。那三个万家的炮手在大青沟里已经被吓破了胆,虽然先爬上高处,可再没敢回头拦击,只是分散开来没命地狂蹽。这个时候就显露出训练与猫冬的区别了,尤其是特战队的这几个人,那可是近一冬的高标准正规训练,力量、耐力、小队战术都已经有了初步的基础,不是大户人家的炮手把式能比的。
满囤和石柱这一组先有了战果,石柱撵着屁股直追,满囤斜刺里边追边射击迟滞逃敌,几枪之后终于让满囤的子弹把他追上了。石柱检查一下已经被击毙的家伙,嘴里吹响了骨哨,听到回复后,俩人就近扑向了下一个目标……
老蔫他们几个这一耽搁,后头秦虎、成大午、侯明、小黑赶了上来,瞅了一眼道旁的三架爬犁和一堆马匹,成大午跳下爬犁就要往东坡上去,却被秦虎喊住了。
“万家老掌柜还在前头,咱换马先追大头的。”
四个人也不上去助战了,跳上战马继续往南追,可跑出没几步又匆匆跳了下来,成大午和秦虎先后发现了问题!
沿着榆树林子河追的这一段路,也路过了两个小小村屯,地上多几条爬犁车辙也是正常,可脚下的印迹在电筒的光亮里一晃就发现了问题。万家的爬犁都是双马拉的大爬犁,车辆宽分量也重,留下的印迹更宽更深,马蹄子踩踏的痕迹也更清晰,可现在雪地上的车辙印迹分明是老早前留下的,不是刚刚跑过去的样子,与前面一路跟踪的蹓子明显不同……
牵着马一路向前查看,果然前头没了大爬犁的踪迹!
秦虎一脚狠跺在冰面上,“不对!万家老掌柜就没走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