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他大脑昏昏沉沉的，意识有些模糊，可这个声音就像是深入骨髓一般。

他伸手在空中乱抓了抓，像是抓住了什么，“是你吗，阿言？”

“嗯，是我。”司言手臂被狄禹霖抓住，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我要死了，阿言，你输了……哈哈哈……呕……”

狄禹霖话音刚落，就止不住一阵干呕。

他肚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吐也吐不出来什么。

可他还是止不住地干呕，就像要把五脏肺腑都呕出来。

“你真狠心啊，阿言……”

狄禹霖眼里满是鲜红的血丝，紧紧抓着司言的手。

“可你到底还是输了……只要我一死，我父皇就会发兵攻打大宣，北芒国的铁骑将会踏平大宣……哈哈哈……”

“不会！”司言神色清冷，“我会告诉你父皇，你为了一个女人，绝食而死，你父皇会看不起你，所有的北芒国人都会看不起你……”

狄禹霖似乎并不在意：“可这并不妨碍我父皇攻打大宣，只要我一死，大宣就完了。”

他是父皇最器重的皇子，若是失去他，父皇会发疯一般攻打大宣。

“你以为北芒国不会完吗？”司言冷笑一声，“狄禹霖，你该知道我是什么人？北芒国哪怕兵强马壮，就一定能胜吗？”

狄禹霖扯开唇角：“就算不能胜，也是两败俱伤，比起北芒国，大宣会死得更惨。”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想要两个成为废墟的国度？”

狄禹霖陷入了沉默。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我只是想要你喂我吃饭啊，这很难吗？”

“不难，可是有什么意义呢？”司言冰冷的话，就如一记耳光，狠狠打在狄禹霖脸上。

“有意义。”狄禹霖盯着司言，“你上辈子就喂过我吃饭，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早就忘了。”

狄禹霖见她不承认，不由放缓了语气：“阿言，这是我唯一的愿望了，十座城，都不能让你喂我吃一口饭吗？我要是死了，你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云栎，端点粥来。”

狄禹霖现在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大宣。

否则，北芒国皇定会举国之力攻打大宣，眼下大宣不适合开战。

云栎早就准备好了粥，司言一开口，他就端了过来。

云栎满面阴沉将狄禹霖扶起来，靠在床头，司言舀了一勺子粥，喂到狄禹霖嘴边。

狄禹霖咧开唇角：“阿言还是舍不得我死啊。”

“闭上嘴。”司言剜了狄禹霖一眼，又舀了一勺喂狄禹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