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官是红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拉那边什么价?”孙文镜问道。
“一成,亏的险些吐血,要不咋能找上傅长官。”洪智有侃笑道。
“够意思。
“这事交给我了。
“边区交界有我们的一个团,我可以假意给那边运输军火,让人中途‘取’走。”
孙文镜道。
“好,运输费多少,我给你。”洪智有道。
“客气了。
“你是生意人,总归是要挣钱的。”
孙文镜笑了笑,往汽车走去。
“注意安全。”洪智有叮嘱了一句。
“你也一样。”
孙文镜没回头,摆了摆白手套上车而去。
“吁。”
洪智有长舒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红票的办事效率和能力真是杠杠的。
能省不少心啊。
……
三日后。
陆桥山的任命文书正式下达到了站里。
中午时分。
吴敬中就乘车来到了郑介民落脚的庭院。
郑介民早就站在门口等候了。
对待有用的人,他向来是亲和、积极的。
“敬中,等你好久了,快坐。”郑介民上前搭着他的肩膀,热忱至极。
“老哥,看你面有喜色,想必是有好消息了。”吴敬中问道。
“是啊。
“二十万美金的盘尼西林昨天晚上已经运达西安绥靖公署。
“胡宗南亲自打电话向我致谢。
“委座对这次药品的快速应急支援,也予以了高度表扬。
“在官邸的例会上,当着何应钦,我也算是小小露了把脸。
“这不我一大清早又赶飞机,从京陵飞了回来特意向你报喜。”
郑介民抬手,示意入座。
“哎!
“也就是碍着戴笠卡着个少将位置升天了。
“要不就凭你这几次的功劳,升个中将绰绰有余了。
“实在不行,日后调你去国防部,熬个几年就能升了。”
郑介民道。
“谢谢老哥。
“就我这一晚上得起好几趟的身子骨,真心是熬不动了。
“我能坐稳这一亩三分地,就知足了。”
吴敬中感激了一番,舒了口气道。
“敬中啊。
“我这次来,你也知道是奉何应钦的令,迎冈村宁次去徐州的。
“你也知道,这可是战犯。
“一旦我跟他会面的事被公开,那是要激起民愤的。以委座的性子,他肯定是不会认的,何应钦也不会认,到时候只能是我背锅。”
郑介民喝了口茶,深深担忧道。
“我知道。
“但以委座的心思,真就算被人穿了,只要你扛住了,眼下失意,迟早还会得到更大的任用。”吴敬中笑道。
“这要是以前,我自然不怕背锅。
“但眼下这形势一天不如一天,我要下去了,还能不能熬到回来的那一天还另说呢。
“你有什么建议。”
郑介民问道。
“这的确是个麻烦。
“只能是装病了,换个人上车去见他。
“对了,顾安修参谋长不是一同随行吗?他是何应钦的人,有个代表就够了。”
吴敬中道。
“只怕老头子会看穿我这点小心思啊。”郑介民道。
“看穿,只能说你是聪明人。
“你不想跟鬼子打交道,洁身自好,这并不是问题。
“你向来清廉、公正。
“委座对你的声名历来赞誉有加。
“不去见冈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且如你所说,即便委座不高兴,顶多是觉的你耍了小心思。
“但你上了这趟车,万一被曝光了,那就是天下民愤,甚至是遗臭万年。
“怎么着,这趟车都不值得上啊。”
吴敬中琢磨了一番道。
“有道理。
“这车是不能上啊。
“这样你派个人上车,代表一下我和津海站。”郑介民道。
“派谁?”
吴敬中问。
“随便吧,只要做好保密工作就行了。”郑介民道。
“行。
“这事就交给我了。”吴敬中点头。
“我下午回京陵,桥山今儿就让他入职吧。”郑介民吩咐道。
“当然。
“警备司令部和总部的文书已经下来了。
“他的办公室我都准备妥当了,就连那个封存的咖啡机都物归原位了。
“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回津海站。”
吴敬中连忙说道。
“好。”郑介民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要陆桥山这颗钉子扎下了,他就可以一点点蚕食吴敬中翁婿俩的盘子。
楼上。
洪智有向陆桥山举了举杯:“老陆恭喜啊,站长晚宴包间都给你订好了,双处一身,津海站第一红人无疑了。”
“哎。
“也是托郑次长和站长的福。
“怎样,李涯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很生气?”
陆桥山晃了晃酒杯,笑问道。
“何止生气,简直暴跳如雷。
“你回来了,他肯定很慌。”
洪智有笑道。
“必须的。
“他不就靠录音那一招么,你看吧,我这次怎么弄他。
“别以为仗着个建丰了不得。
“建丰保的了他一次,十次,保的了他一辈子吗?
“不把他个小逼崽子整服了,我就白混了。”
陆桥山一提到李涯就火大。
“余则成呢?”顿了顿,他问。
“这家伙很阴啊。
“表面上不争不抢,结果关键时候跳出来拔得头筹,好手段,好手段。”
陆桥山微微摇头冷笑。
“老陆,你误会老余了吧。
“他上位,纯粹是意外,说句不好听的,你不中李涯的圈套,现在不就已经是副站长了吗?
“你这次回来,他可没少出力。
“站里人前人后,都替你说了不少好话。
“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
“他毕竟是副站长,你好不容易回来,也不想再树一个敌人,把他推到李涯那边去吧。”洪智有笑劝道。
“怎么。
“他跟李涯我还会怕他?
“就他那一屁股屎,过去是因为要搞马奎我不声张。
“不代表他是干净的。
“真要想查他,分分钟的事。”
陆桥山腿一翘,摆起了官威。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