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现在。
阿叶通情理地点头道:“我明白了。”
他问:“来东京的话,要来找我吗?”问题很民主,实际上,忧太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假设说他们想以咒术师身份,有一番作为,只能来寻找叶藏。
除非他们祓除咒灵,或闹出不得了的骚动,让窗的人发现。
无论以里香的心智,抑或是忧太稳健的性格,都做不出这种事。
那他们能接触到的咒术界相关人士,只有叶藏了。
阿叶给他们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等待他们联系自己的一天。
走之前忧太还问了个问题。
这是他之前忘了问的。
“津岛先生隶属咒术协会吗?”在他理解中,咒术协会等于异能特务科。
阿叶摇头道:“不是。”
他说:“我跟我的织田作在一起。”
……
仙台回东京很快,坐新干线几个小时就到了,叶藏还赶上了晚餐。
是织田作烧的,今天没吃咖喱,他买了商业街的可乐饼,拌了土豆沙拉,又做了厚蛋烧跟猪肉味增汤。
单身爸爸带孩子就是这样,家常料理做做还好,可乐饼这种需要下油锅炸才好吃的硬菜,他做不来,他都不知道世界上有油温计。
叶藏进家门后将伴手礼塞进冰箱,是仙台的毛豆泥大福,在当地很有一番名气。
他在新干线上就跟织田作说,不要给惠、顺平、津美纪吃下午茶,他会带点心来。
是的,没错,顺平又来他们家了,吉野女士是职业女性,没法好好照料儿子,先前她长期不在家,都会委托钟点工小姐,自从阿叶跟他认识了,阿叶家就成了顺平“妈妈不在家”时的落脚点。
搬到东京后,送叶藏家就更方便了,他们住在一个区。
才推开门,三个孩子就跟叶藏打招呼,说“欢迎回来。”
顺平还有更多话想说,他前几天就被吉野女士带着看了太宰展,惠跟津美纪还没有去,他们要到周末才能去。
吉野女士是负责人之一,她又是不走寻常路的新派女性,直接让顺平请假去了。
顺平跟织田作差不多,都被太宰展惊艳到了,如果说惊艳织田作的,是展的内容,那么给顺平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展览的色调与整体布局。
顺平的阅读量是超过同年龄段的孩子,也不能理解太宰的文字,不如说他这年纪,要能看懂《人间失格》才不得了。
吉野女士与其他设计者达成共识,那就是太宰治展览的色调,必然是浓烈的。
先有人说喜多川歌磨的画风很适合他,后又被驳回。
喜多川歌磨是画浮世绘的,他是十九世纪初的知名作家,擅长画美人图,会展设计师们讨论半天说不行,喜多川的色调不够稠,画风也停留在浮世绘初期的人像上。
有人说:“梦二的美人图很有感觉,就是颜色太浅。”
最后他们认为浮世绘太寡淡,跟太宰治不符,那就来看看摄影师的作品吧,鲜艳的和服、红润到几乎滴血的嘴唇、漆黑的发丝、介于黄跟白之中的发色。
美人口叼玫瑰,太宰更适合这种意境。
这个想法取得了众人的一致好评,等成果出来后,视觉冲击力可想而知,顺平本来就心思细腻,甚至有点敏感,他钟爱具有冲击力的故事与画面,现在看来,他的喜好跟伊藤润二有异曲同工之妙,喜欢恐怖故事、猎奇电影。
太宰展的色调无疑冲击到他,太宰的黑白照片,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