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隐隐然,有威严的气势似乎从杨慎的身上肆意蔓延了出来。
张濂眼睛下意识的眯了一下。
这...难道就是杨慎的真实面目吗?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杨大人,这第一杯酒,我徐官及肃宁县诸位同僚,敬给您一杯,大人此来,真是令我等喜不自胜,只觉蓬荜生辉!”
徐官是主簿,见张濂不作声,直接将杯子端起,起身便朝杨慎敬酒。
顿时,县尉以及典史同时欲起身应和。
张濂慢半拍,思绪被打断让他有些不爽。
可这又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主簿与县丞本就没身份之差,而再巴结上官这件事情上,旁人快你一步,乃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了。
杨慎轻笑两声,十分自然的抿一小口入喉,并不回敬,也不举杯。
更不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直接将面容一敛,化作冷酷且霜寒的模样。
“这酒,且慢喝,不必着急,吾来肃宁县,也非是为了这杯酒亦或是这盘菜而来,吃美酒佳肴的地方,我杨用修也从不曾短缺过,繁华之景又或者波澜壮阔之景,我亦见识太多,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惊讶的地方,因此,尔等不必费心思用这些手段迷惑我,我不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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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张濂脸上立刻做出惭愧之色,似乎有愧疚而不敢言一般。
“我并无怪罪你的地方,你的行为,只不过是天下间最稀松平常的事情而已,不值得奇怪。”杨慎虽说这话,可目光还是冷幽幽,面容更是不见半分温文“只是,我此行肃宁,非是一巡察官,督察官之责来此,不会为了些许银两,些许利益,些许欺骗之言,瞒心之语,而如同痴呆一般,任人摆弄。”
那“任人摆弄”四个字咬的极重。
张濂心中一惊。
这言语,明显
是说给他听的,说明昨日黄贵之慷慨激昂,杨慎是半分都不信。
破绽在哪儿?
固然鲁平,魏章,有不堪之举,犹豫之貌。
不值得信任,也是该当。
可黄贵呢?
黄贵可将那副随时可去死的态度持到了最后。
为何不信?
“别疑惑了!跟两头豺狼能待在一块儿的,可能是肥羊吗?”
张濂恍然!
可随之而来的是惊涛骇浪。
心中之骇然几乎无法抹平!
聪明!
洞若观火的同时,还陪你演了一场戏!
“既然,既然大人看出来了,为何......”
“我说过,我不是为了银两,或者田宅而来,功绩,我也不缺你们那芝麻粒大的项上人头来抵充,我是为了你们这里的匪患而来,明白了吗?我可是昨日见了面之后,便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下官,心中有甚多不解之处,还望大人能够解答。”
“但说无妨。”
“大人既然是,是为了匪患而来,为何不直接于营帐中休憩一番,直行剿匪之事,何故又要来县中?大人身带旨意,又有朝中手续齐备,县中供应自不会短缺半分。”
张濂此问一处,却见杨慎脸上浮现出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问道“尔等莫非是要我捉住几个活口押解送京乎?”
“不敢!不敢!不敢!此等贼寇,捉之便杀,罪大恶极之人,何德何能还去京中?”
张濂满头都是冷汗。
他心中都是惊疑,杨慎此人,是知道了些什么,还是不知?
突冒此言,究竟是何意思?
他所求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