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老宅,血腥遍地。
梁岳回过神来,打量了一眼佛狸。
这是元家最后一个人,正好给拓跋氏换种,推行汉化,在鲜卑内部引起内乱。
也算为元家报仇了。
想到这里,他暗暗朝宗爱使了个眼色。
“殿下,你没事吧?”
宗爱心领神会,装作不认识梁岳的样子跑过来。
“我没事。”拓跋焘恢复平静神色,内心波涛汹涌。
他原来不是高贵的拓跋氏,而是汉人的后代……。
“走,元焘。”
“我叫拓跋焘。”
“好,元焘。”
拓跋焘咬咬牙,无奈跟上。
梁岳到庄外与祝英台两人汇合。
四人前往平城,拓跋氏的老巢。
路上,梁岳了解到拓跋氏真正力量,光是异种上品高手,拓跋氏就有超过十位,穿上甲胄,足以敌百。
所以想拿到天师印,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接下来的日子,几人走走停停,梁岳偶尔教导两个小孩练武。
梁岳暴露出来的学识与武功令人震惊。
这就是南朝的汉人吗?
渐渐地,拓跋焘对元焘这个称呼不再排斥,反而对汉学产生浓厚的兴趣。
与博大精深的汉学相比,鲜卑那一点东西显得贫瘠可怜,不过是空有武力的野人。
“我以后一定学习汉人的学问,让灵宝对我刮目相看。”拓跋焘暗暗下定决心。
当年强大的秦国灭了、燕国亡了,胡人来来去去,南朝屹立百年,唯有学习汉学,方是长治久安之道。
很快,一行人来到魏国首都平城,古代晋国管辖之地。
胡人与汉人杂居,有点混乱,但隐隐可见繁华之象。
“元焘,身份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要让人知晓。”梁岳嘱咐道。
拓跋焘内心一暖,心想老师还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日总说自己是胡虏,关键时刻还是关心自己安危,他郑重点头,说:“师父放心。”
此后,梁岳在平城附近的吕梁山住下。
两人沉浸两年,每日游山玩水,不亦乐乎,仿佛忘记人间俗世。
宗爱当了皇太子拓跋焘的贴身太监,宗爱的姐姐宗怜则是嫁给了鲜卑贵族。
两人时常传递消息,汇报魏帝的行踪。
魏帝行踪隐蔽,梁岳不敢贸然使用土遁之法前往宫城盗窃宝物。
吕梁山腰,溪水潺潺。
梁岳面前放着一张地图,一动不动,思索着魏帝行进路线。
祝英台杵着脸颊,打量着地图,说:“拓跋嗣武功高强,又掌握天师印,约有百年内力,只能智取,不能豪夺。”
“哈哈,拓跋嗣很强,但此时此刻,不也是我最强的时候?”
说罢,梁岳指向一条线:“燕山,拓跋嗣常率群臣到燕山打猎,我们借此机会杀死拓跋嗣,夺得宝物。”
禽遁之法可以使唤禽兽,届时随便制造一个祥瑞,吸引拓跋嗣落单,而后杀之。
天师印是胡虏心目中的至宝,皇帝一般随身携带,所以杀死拓跋嗣,即可获得宝物。
平城皇宫。
年少有为的雄主拓跋嗣穿上猎装,戴上头盔、弓弩、刀剑,骑着西域大马,雄姿英发。
“儿郎们,随我走!”拓跋嗣摇指前方,霸气横生。
“是!”
轰轰轰……
铁蹄如雷鸣,声震数里。
骑射是鲜卑根本,纵使拓跋嗣是皇帝,为了保证族人没有堕落,也会与将领们一起打猎。
嗖!
拓跋嗣张弓射箭,正中野猪眉心,引发一阵喝彩。
“彩!”
这时,拓跋嗣眼角余光瞥见一只白鹿。
“白鹿?”
白鹿千年难遇,此乃鲜卑大兴之兆?
白鹿很是狡猾,露了一面便消失无影无踪。
拓跋嗣策马跟上,身后侍卫紧紧追赶。
一路行至深山,他已看到白鹿的背影。
骏马难入山野,拓跋嗣干脆丢下战马,令侍卫照看,自己一人运使轻功追赶,远远将众人抛在身后。
拓跋嗣武功高强,几个腾挪纵跃数丈,很快追上白鹿的脚步。
白鹿此时也不跑了,而是在水边喝水。
不过怎么越看越奇怪,这白鹿的屁股……为何是正常颜色?
嗖!
此时,身旁土中跳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