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空荡荡的,能容纳五六十人的地方,如今只有我们三个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静谧,仿佛连时间都慢了下来。叶颖坐在我的旁边,双手紧紧攥着那个笔记本,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对面,克谢尼娅穿着一身数码迷彩服,坐得笔直,眼神锐利得像是一把刀,让人不敢直视。
“陈墨先生,昨晚休息得如何?”克谢尼娅的声音很平静。
“谢谢长官关心,休息得非常好!”我微微一笑,向她的问候表示感谢。
“那就好。”克谢尼娅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叶颖,“旁边的这位就是您说的客户吧?”
“是的,我们需要您的帮忙!”我连忙说道,我拍了拍叶颖的大腿,眼神示意她放松些。
叶颖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伸出手,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叫叶颖,很荣幸认识您!”
克谢尼娅微微一笑,紧紧握住叶颖的手,语气却依旧冷峻:“不必这么客气,请坐。”
她起身走向热水壶,水烧得正开,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克谢尼娅熟练地给我们每人冲泡了一杯黑茶,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热气腾腾,多少冲淡了一些紧张的气氛。
她把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目光重新聚焦在我们身上:“先生,说说看,我应该怎么帮助这位女士?”
我沉吟片刻,斟酌着措辞,尽量让语气显得简洁明了:“长话短说,叶颖是我的朋友,她的父亲到俄罗斯考察,在北高加索地区失踪了,我们试图找回她的父亲和另外两个同行者。”
克谢尼娅的眉头瞬间皱成一团,像是被风吹皱的湖面,久久不能平复。她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先生,那并不是一个好消息。那里地形复杂,民族成分杂乱,还有自治区域,部落风俗也很奇异,车臣人、印古什人、北奥塞梯人……几个世纪以来,恐怖主义、分离主义滋生、民族和宗教矛盾不断加剧,冲突与战争从未停歇。这些年那里还时常发生战乱,非常惨烈,我们获取当地情报的准确性比较低,执行任务的难度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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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切地追问:“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深入那里寻找吗?”
克谢尼娅摇了摇头,眼神里透着一丝遗憾:“除非你们知道他们最终消失的具体坐标,否则别无他法。”
“请你们想想办法!”叶颖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眼眶已经红了,眼神里满是央求。
克谢尼娅望着叶颖,语气里带着一丝歉意:“并非我不想帮助你们,但现实情况就是这样。除非你们能提供确切的坐标,否则我们的人即便过去,也无法找到任何线索。与其我们在这里商谈解决方案,不如你们乞求,她的父亲现在还能为自己做点什么,真的……实在非常抱歉。”
“好的,谢谢你,克谢尼娅长官。”我叹了口气,心里也有些失落。
“不用客气,先生。”克谢尼娅停顿了少许,又补充道,“你们可以回忆一下他们身上有没有追踪器,或者他们来俄罗斯之后有没有办理过什么这里的电话号码,或许可以借助格洛纳斯卫星导航系统来缩小范围。”
我们和克谢尼娅友好地握了握手,她随后便告辞离开了会议室。叶颖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一下子哭了起来。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泪水在脸颊上肆意流淌,哭得让人心疼。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叶颖坐在椅子上,肩膀微微颤抖,泪水还在眼眶中打转。我站在她身旁,心里满是无奈和心疼。面对她的悲伤,我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地陪着她,等待她情绪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