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边朝着山上走去,一边听着玛尔弗讲述着。
一大清早,总督雷文德斯就上吐下泻,似乎是昨晚吃坏了肚子,而作为顾问的昆卡也证实了这一点,气急败坏的总督大人立刻召集了辖区内能过来的医生和牧师,可是因为血誓部族封闭之后,不再提供草药,而牧师也只能施术治疗伤病,这种问题似乎一时之间解决不了,雷文德斯当时骂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然后掌掴了一位巫医,而这位老巫医一直忍让,嘴里说着当地语言,雷文德斯觉得老巫医正在试图诅咒自己,居然拔出配剑直接当场杀了他,这件事成为了导火索,还没轮到血誓和血喉部族,其他四个部族终于受不了啦,偏偏今天上午血冠部族,也就是六大部族的首领阿扎基不知道去哪儿了,于是大家直接攻入了总督府。
玛尔弗解释道:“其实居民的诉求很简单,要求换一个总督,至少得是个人,这个雷文德斯也不知道是圣教国哪儿来的,就这样的人还想要管理好一个片区。”
龙裔青年叹息着摇摇头。
颂这个时候啃着血冠山特有的羊奶奶酪说道:“嗯……我看总督府的守卫不是很多,我们上去的时候,部族的护卫们应该已经把总督杀掉了吧”
颂这话一说完,顾问昆卡的脸上非常阴郁,他说道:“不……恐怕没这么简单,我们赶快上去吧,恐怕……麻烦大了。”
终于众人又回到了山巅,处于中央位置的总督府,就算要撤离,这里也是必经之路。
弗拉兹望了过去,现场居然凌乱不堪,哪里是什么护卫和圣教国卫兵战斗,分明只有六个巨大的金属魔像
总督府门前的青石地面几乎是同时炸开六个大坑,震得逃难的居民摔成一团。六尊三米多高的金属怪物从在场上肆意的屠戮,浑身冒着靛蓝色的魔法火花。它们的外壳像是把战场上的盔甲、刀剑和圣教国徽章熔成一锅铁水浇出来的,还能看见半截断剑插在某个魔像的肩膀上晃荡。
“操!这些圣教国的铁棺材和一般的魔像不一样!”裂石部族一个红胡子战士抡起斧头冲上去,斧刃刚碰到魔像膝盖就炸出一串刺眼的蓝光。斧头瞬间碎成渣子,红胡子被震飞出去,整条胳膊冒着焦烟——这些铁疙瘩根本不吃魔法和刀剑!
独眼魔像脑袋上的探照灯突然亮了,白光扫过人群。被照到的人没烧起来,皮肤底下反而钻出密密麻麻的铜刺。有个瘸腿老头刚举起拐杖要挡光,手指头突然变成齿轮卡死了,痛得他满地打滚。
“躲开那个!”
酒馆老板娘尖叫着拽开两个吓傻的孩子。那尊由二十多节铁皮车厢连成的魔像“哗啦”一声伸长胳膊,直接把肉铺的砖墙捅了个对穿。挂在铁钩上的火腿刚掉下来,就被缩回去的胳膊绞成肉渣,血淋淋地糊在齿轮缝里。
最邪门的是肚子冒岩浆的魔像。它随手抓起个穿锁子甲的卫兵,像扔柴火似的丢进胸口的熔炉。几秒钟后炉膛"轰"地喷出一股铁水,落地就凝成尖刺,正好被旁边戴铁栅栏手掌的魔像拔起来当标枪使。有个不要命的岩羊骑兵想偷袭它后颈的紫色水晶,结果被突然弹出的刀片风扇削成了羊肉片。
“用酸!用酸泼它们!”躲在菜摊底下的巫师刚喊完,自己先挨了一发铁锈雾。他咳着咳着突然瞪圆了眼,从嘴里“哗啦啦”吐出一把螺丝钉。周围人吓得尿裤子——这他妈比死灵法术还瘆人!
六口大钟突然在广场上空炸响。背挂铜钟的魔像每挨一次火球,钟声就把火焰吸得干干净净。几个部族的巫师念到一半的咒语全卡在嗓子眼,因为丧钟魔像眼眶里喷出的蓝烟正追着他们烧。不知谁喊了句“拆了总督府柱子”,结果石柱刚倒下就被磁铁脚底的魔像吸过去碾成了渣。
酒桶被踩爆的麦酒流了一地,混着血水在魔像脚底下滋滋冒泡。浑身嵌满图腾碎片的魔像突然停下动作,铁皮缝里渗出大股黑雾。被雾沾到的人全都跪在地上哭喊:“不!先祖救救我!”,“这魔像怎么连自己人都杀!”,“族长在哪里,快叫族长!”
铁匠铺学徒突然发现,那个胸口破洞的魔像正在自我修复。他抄起祖传的精钢锤子砸过去,魔像确实晃了晃——但锤子马上被吸进了铁皮里,成了它身上新长出来的倒刺。学徒还没来得及骂娘,就被忏悔魔像的铁栅栏手掌按住了脑袋。
当丧钟魔像背上的第六口钟开始嗡鸣时,广场上已经没几个活人站着了。血水顺着地砖缝流进魔像爬出来的地洞,隐约能看见洞底闪着十二个暗红色的光点——但谁还有命往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