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疑复稍稍一挑眉,低声疑惑:“这么有信心,难道他已经知道人藏哪儿了?”
——
四皇子府。
燕珏听到太子前来拜访时,有些意外地抬眼,眼底闪过若有所思,他笑了下:“将皇兄请进来吧。”
燕淮进了院门,见他坐在树下下棋,旁边的绣球花开的正好,他坐在花丛中,白衣不染纤尘。
“四弟真是好兴致。”
燕淮走上前,低头看了眼棋盘,笑意温和。
“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燕珏轻扯唇角,抬眼看向他,“皇兄怎么有空到我这府上来?”
“许久不见你,路过顺道来瞧瞧你的身体状况。”燕淮在他对面坐下,端详着他的面色,轻轻皱眉,“怎的还是这样虚弱?”
“老毛病了,不打紧。”燕珏低咳一声,吩咐下人看茶。
“自己下棋多无趣,我们兄弟二人手谈一局如何?”燕淮主动提议,燕珏自然欣然应允。
两人棋艺相当,前期谁也不落下风,逐渐的,燕淮心中有了一丝异样。
都说棋品可见人品,他这四弟的棋风看上去温和稳健,暗地里却藏有一丝戾气,他甚至疑心是自己的错觉。
到了后面,愈发步步紧逼,饶是燕淮也觉出几分吃力,局势胶着间,燕珏却突然咳嗽起来,燕淮连忙放下棋子上前为他拍背:
“怎么了这是?传太医……”
他话音未落,燕珏按住他的手,似乎平复了过来:“皇兄勿忧,不过是老毛病,不用兴师动众。”
燕淮皱紧了眉,反复确认:“当真不用让太医来瞧瞧?”
燕珏抿唇轻笑:“你瞧我现在不是好了?”他目光瞥向棋盘,语气透着惋惜,“只可惜了这盘棋。”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下棋?”燕淮口吻微微责备,见他这副模样到底不忍心,叹了口气,“罢了,你身子不适,这棋我们改日再下。”
燕淮离开后,燕珏轻抬眼帘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唇角弧度收敛,眸光渐渐暗了下来。
……
燕淮上了马车,对着马车里的人道:“不是四弟。”
池宴微微坐直了身子:“殿下可试探过了?”
“我无意间摸到他的脉,虽然虚浮无力,但却不像身受重伤的样子。”燕淮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我早说过,四弟不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