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怎样做？他该怎样做！

官莫北死死攥着杯子，好像要把玻璃杯徒手碾碎，他听见自己的牙齿碰撞得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勉强稳住。

“祖父想让他回来？”

官健柏无言叹气，像是终于接受了现实。

想与不想，见或不见，都没有活着重要。

“他过得好就成。”

说完，便转身进屋。

官莫北扭过头来，呆呆地坐了半晌，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眼前已是模糊一片。

“咔哒”

门轻轻落锁的声音，还有人的脚步声。

官莫北回过神来，往身侧瞥了一眼，起身径直向外面走去。

管家默默跟在他身后。

老宅的花园一向有专人打理，什么季节开什么花，即使不是春天，依然花团锦簇，绿的枝叶鲜嫩的花瓣均沾着清晨的露珠，经太阳一照，晶莹剔透，甚是可人。

两人就站在花园里的一株大树旁，大树的树冠像把遮阳伞，把所有阳光都遮住。

官莫北脸色阴沉地听着管家的汇报。

“最近就只有王秘书和陆老院士来过？”

“是。”

管家跟在官健柏身边几十年，一直在他身边照顾衣食住行，官健柏见过什么人，问他再清楚不过。

“都怎么说？”

“陆老院士说老爷太过忧虑，脾胃失和，血压也不正常，让他去医院做个检查，可是老爷不肯去。老爷最近记性很差，睡觉也不踏实，总是做噩梦，半夜惊醒就出一身汗。”

官莫北越听神色越凝重。

“王秘书见老爷是在书房，我起初不在边上，后来进去送药，听了一耳朵，好像……好像提到了二公子。”

管家说到后面，明显有些为难。

官莫北知道他一向对祖父忠心耿耿，最不可能背叛祖父的人就是他，要不是祖父最近确实不对劲，想必管家也不会多嘴，更别提有这种告密行为。

官莫北没有再问下去，他大概已经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