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缭绕,偶尔传来小鸟的啾鸣显得墓园更加静谧。
送别了众人,阿秀摘下墨镜拉着田之雄在墓碑前坐下,头倚在他的肩头,眼睛痴痴地盯着墓碑:“阿雄哥,再陪一下爸爸吧。”
墓园的历史很老了,四周很静,在重重叠叠的墓碑压迫下,显得肃穆非常。一阵阵风穿过花岗岩和大理石的墓碑林,像浸过冰河的绸缎,贴着脖颈滑进来,带着新泥和朽木的潮气。厚厚的云层被吹开了些,雨不知还能不能下来,甚至有几缕清冷的阳光透过云的缝隙,洒落在隔壁无名墓地湿漉漉的青苔上。间或有一两只乌鸦低空掠过,蓬松的羽毛被风掀开又合拢,如同翻动一本黑金封面的旧书。
良久,她幽幽地说:“阿雄哥,从今天起,我没有爸爸了!”
此情此景,让田之雄心境凄凉分外心酸,一时竟不知怎么安慰才好。
阿秀的头在他肩头轻轻蹭了蹭:“从今往后,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田之雄的心猛然跳动起来,支支吾吾说:“是啊,对我而言,陈伯就像我自己的家人一样……不是……我一直拿你当……小妹妹的,你现在是明星了,我只是……”
“我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总是躲躲闪闪的?”
田之雄不知怎么回答,避开阿秀幽怨的目光,眼睛定定地看向墓园深处。陈伯刚刚下葬,他实在不想当着陈伯伤阿秀的心。
“其实,我知道爸爸不是死于意外,也不是什么强盗入室失手行凶。”阿秀轻声说。
田之雄吓了一跳,转头看向阿秀。
阿秀猛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田之雄说:“爸爸是被坏人杀害的!”充满哀伤的眼睛竟然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坏人是谁?你真的知道?”田之雄急切而又诧异地问道。
阿秀又转过头,深情看着她爸爸的墓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其实你们不该瞒我的。”她径自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