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姓雷,叫雷大锤,他不在街道办,在家具厂上班。”老女人气儿顺了不少,说话也利索多了,还是有点虚。
“具体地址是哪儿?”金茂继续问着。
具体地址,老女人就说不清了,那妇女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金茂:“这是我二舅给我娘写的信,上面有地址。”
金茂看了一眼信封,递给了刘根来。
信封很标准,上面写着“寄”,地址应该是这一家人的老家,下面写着“邮”,的确是个家具厂的地址。
刘根来把两个地址都抄了下来,又把信封还给了妇女。
妇女接过信,犹豫着问了一句,“你们不看看信里写的啥?”
“我们只看地址就行了,”金茂摆摆手又问着老女人,“你儿子叫什么?”
刘根来侧着耳朵听着,他就怕老女人说他儿子叫刘什么。
万幸,不是。
“他叫王平,平安的平。”
王栓柱……还可以接受。
刘根来松了口气,特意在王平的名字下面写下了王栓柱。
金茂又一一问了老女人、妇女和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年纪和关系,都让刘根来记下了,做事一丝不苟。
“你在这儿等着,我回所里一趟,联系一下这个雷大锤。”
金茂交代刘根来一句,便匆匆离去。
刘根来听出了金茂的话外音——他是怕这一家人又跑了。
他完全是想多了。
跑?
这个姓雷的女人站都站不起来。
她看着有五十多岁,实际上也就四十出头,比李兰香大不了几岁,看着却像两代人。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她家的日子过的比曾经的刘家还要艰难。
“公安叔叔,你会抓走我们吗?”那个看起来六七岁的小女孩怯生生的问着。
她看着才六七岁,实际虚岁已经九岁了,和根旺一样大,看着却跟彩霞似的。
她妈,那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妇女也才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