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恩一怔,脑海中突然闪过今日清晨下属的禀报,心中暗忖:难不成就是那人?想到此处,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连忙解释道:“此事本王着实不知。”
江归砚闻言,心中稍安,却也不敢轻信,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带路。”
宋泽恩不敢耽搁,立刻带着江归砚三人朝着地牢的方向走去。而秋石,则独自一人站在南阳王府的门口,仿若木雕泥塑一般,动也不动。
踏入地牢,一股潮湿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江归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雪,双唇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他的身体如同拉满的弓弦,紧绷到了极致,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紧紧攥住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强忍着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恐惧,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迅速扫过四周。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陡然定格——在地牢深处,他哥哥被粗重的绳索死死绑在刑架之上,身上多了好几道血痕。
行刑者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狰狞的弧线,而后狠狠抽落在白术的身上,带起一道道血痕。江归砚的瞳孔瞬间急剧收缩,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这阴森的地牢点燃。
转瞬之间,他如鬼魅般闪至那人身前,抬手稳稳攥住了还要呼啸而来的鞭子。然而,鞭梢余力未消,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逼江归砚面门。
江归砚本能地侧首躲避,可那鞭子还是如毒蛇吐信,在他右脸颊上狠狠划过,瞬间撕开一道一寸来长的血口,鲜血渗了出来,在美丽的面庞上显得格外刺目。
江归砚却似浑然不觉疼痛,手上猛地发力,死死拽住鞭子。哪曾想,这鞭子竟暗藏玄机,上面布满了细密的倒刺。
他掌心刚一触及,倒刺便深深嵌入皮肉,他越是用力拉扯,倒刺扎得便越深,殷红的血珠成串地从指尖滚落,在地面洇出一小片血泊。就在鞭子被猛地甩脱出去的刹那,江归砚缓缓转过头来。
这一刻,周遭的空气仿若瞬间凝结。穆清与穆霜两人乍见江归砚脸上的伤口,瞳孔骤缩,眼中满是震惊,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前夕的天空,二人不及多想,身形一动,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江归砚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