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端来四盏茶水。
崔嘉钰:“父亲,您找我们何事?”
崔显:“南诏兴兵之事,有人主战,有人主和,为父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崔嘉钰:“儿子与二者背后的官员都有往来,所以大体也都了解他们的见解,主和派呢,觉得这两年大晋又是雪灾,又是旱灾,本就民不聊生,若再兴起战事,百姓们就更加苦不堪言;既如此,不妨以和亲暂换安宁,也给大晋养精蓄锐恢复元气的时机。”
“主战派自就是一群硬骨头,自称中原大国岂可委曲求全、用一弱女子委身蛮夷以保平安,且蛮子从来不拿信约当回事,用这样方法换来的和平也定是不会长久,届时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是要开战无疑。”
谢珩:“陛下不喜战,前几年大战乌桓和西羌联军的那一次,还是幸得太子果决;而今只看朝堂之上陛下的态度便可知,陛下亦是不愿再起战事;可如今南诏十万大军来势汹汹,不得到足够的好处,定是不会轻易退兵。”
“难道真要与派使者与南诏议和,如同前朝那般屡屡退让、让天朝大国与蛮子兄弟相称?”
崔嘉澍沉吟道:“大哥,去年雪灾,前年旱灾,如今国库情况到底如何?难道真如那些主和的官员说得那般国库空虚不以为战?”
崔嘉钰:“倒是没有那般夸张。”
“陛下登基几十载,励精图治,整顿贪官,前几十年一直都是风调雨顺,虽说这几年遭遇了几次天灾,可前头底子厚,且每次赈灾还有一半的钱来自募捐所得,国库所动用的实则不多。”
崔嘉澍:“所以就是有能力也有钱打?”
崔嘉钰:“军队有没有能力我不知道,但是有钱确实不假。”
谢珩瞥了大舅哥一眼,“据我所知,呼延将军从未懈怠军营里练兵。”
崔嘉钰:“父亲?”
崔显扶须,叹道:“我与陛下,都不愿再兴战事,不愿再让百姓受苦;可自古攘外才能安内,国家民族大义面前,牺牲流血实在是在所难免。”
谢珩:“南诏王子在边线扎营数日,不时放言示警挑衅,试图激怒守城将领。”
崔嘉钰一眼看透本质,“估计是想试探一番大晋的兵力如何?毕竟要是输了就亡国灭种,他们也不敢赌。”
“妹夫,你是主战,还是主和?”
谢珩:“在国家领土和尊严不受侵害的前提下,若是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是最好。”
崔嘉钰就有些意外,“你当真?你那样一身浴血厮杀的本事,若是不经战事,岂非日日荒废?”
谢珩闭了闭眼,“兄长,越是见过真正的战事,越是不想轻易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