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竟祁提起酒杯,缓缓放到唇边的瞬间,他的脸色微微一变。
那变化极其细微,快得如同一缕微风掠过湖面,若不是苏钰时刻留意着他,恐怕很难察觉。
苏钰不动声色地也端起酒杯,轻送到自己唇边。她只是轻轻一闻,便立刻知晓了问题所在,这酒里掺了用番薯酿的酒。
萧竟祁不能食用番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
但没有人知道的是,他这个毛病已被苏钰治好了。
除了萧览知,似乎再无旁人知晓此事。
萧览知虽说平日里贪吃爱玩,可绝非没脑子之人,他的大婚之日,他绝不可能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苏钰心中疑云顿生,不着痕迹地抬眼,悄悄打量着周围的宾客,试图从人群中寻出一丝端倪。
如此一来,今日这场表面上顺风顺水、喜气洋洋的婚事,实则暗藏玄机,分明是有人精心布局,冲着萧竟祁而来。
此人竟敢擅自换掉他的酒,足以说明对方不知晓他不能吃番薯的病症早已被苏钰治好。
萧竟祁和苏钰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彼此心中已然各自了然,一套应对之策也悄然在心底生成。
苏钰不动声色地拿起一块切好的水果,亲自喂到萧竟祁嘴边。待他吃下后,萧竟祁才端起那杯被做了手脚的酒,一饮而尽。
旁人自然不知,苏钰喂给萧竟祁的水果上面,沾了药,吃下后便能让他呈现出跟以前误食番薯时一模一样的症状。
在这之后,萧竟祁和苏钰看似不动声色地继续与宾客寒暄交谈,实则两人的目光始终在暗中观察着宾客的反应。
起初,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宾客们或是举杯欢庆,或是谈笑风生,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可没过多久,萧竟祁便开始显露出难受的症状,恰在此时,竟还有人满脸笑意地端着酒杯,热情地找他敬酒。
萧竟祁心中冷笑,面上却佯装不好推拒,一副盛情难却的模样,爽快地跟对方喝了酒。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
陆陆续续地,不少人都端着酒杯围拢过来,以各种理由要给萧竟祁敬酒。
萧竟祁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