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谷内。
去卑大军刚刚在此安顿下来。
中军大帐之中。
烛火摇曳不定,将帐内众人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去卑端坐在首位,面庞冷峻,眼神阴鸷,紧抿的薄唇透着几分狠厉。
忽然,他重重一拳砸在案几上,吼道:“都别愣着,说说,接下来到底该咋办?”
下首两侧,去卑的一众武将们身姿笔挺,神色凝重。
在这群赳赳武夫中,仅有一人身着儒服,显得格格不入,此人便是陈耽。
陈耽,颍川陈氏的庶子,陈群的旁支堂兄弟,因在家族中不受重用,心中愤懑难平,竟不惜北上匈奴,甘做人人唾弃的汉奸。
这时,去卑帐下头号猛将郝黑色大步跨出,抱拳道:“右贤王!末将以为,我军现下还有两万精锐骑兵,且退到了这平坦开阔的太行谷。”
“此地利于骑兵驰骋,正是绝佳战场,我们应与汉军决一死战,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他的声音在大帐中回荡,激起一阵热烈反响。
“战!必须战!今日战死的兄弟们,血不能白流,我们定要报仇雪恨!”
武将泽哥满脸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嗜血光芒。
“汉军骑兵撑死万把人,咱可不怕他们!”
武将狼黎叔一脸狂热,自信满满说道。
“只要把这波汉军打败,咱们继续南下,金银财宝、美人娇娘,想要多少有多少!”
“右贤王,末将请战!”
其他匈奴武将们,也纷纷热血上头,一个接一个抱拳请命。
陈耽静静地听完,微微摇头,暗自叹了口气。
他向前一步,目光看向去卑,拱手道:“禀右贤王,容在下一言。如今曹操大军已至,而单于的大军还在猛攻太原城,迟迟未能南下。”
“依在下之见,就算我军侥幸击败眼前的曹操,此次南下劫掠的战略目的也已无法实现。”
“与其孤军深入,深陷险境,倒不如趁着主要兵力尚存,速速北撤回到太原。”
“等与单于大军会合后,再仔细谋划下一步行动,如此才是稳妥之举。”
郝黑色一听,顿时不愿意了,冷哼道:“哼,你这书生,懂什么战场厮杀!临阵退缩,算什么谋士!”
泽哥也目露鄙夷看向陈耽,讥讽道:“陈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依然心向大汉,所以才劝说我等不战而退,是也不是?”
“就是,非吾族类,其心必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