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往旁边挪了几步,脸上的嫌恶毫不掩饰。
这一幕,像一把利刃直直刺进贺汐汐心里。
从来只有她嫌恶别人的份儿,哪轮得到他人这般嫌恶自己?
这般奇耻大辱,她不由怒瞪狱卒一眼。
又悄悄嗅自己的衣裙。
但她鼻子似乎失了灵,又或是早已适应环境,半点闻不到自己身上刺鼻的气味。
那狱卒一点不惧她,呵斥道:“磨蹭什么?走不走!”
反正他们镇将府已开罪贺家,他一个小小狱卒又怕什么。
贺汐汐咬了咬牙,回身整理一番衣衫,挺了挺身姿。
高昂着头,两手交握在身前,尽力迈着轻盈的步伐,往牢外走去。
狱卒见她一身脏污,臭气熏天,还如此惺惺作态,不由冷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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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将府大堂内,朱红的廊柱笔直挺立,一派庄严肃穆。
曾末一身官袍,端坐于主位,威风凛凛。
两旁官兵身姿笔挺,手中长枪寒光闪烁,彰显着镇将府的威严。
苏云亦玉冠束发,着一袭墨色长袍,恭敬地立在大堂中央。
谦卑之态,却压不住气宇轩昂之姿。
贺汐汐被官兵带来时,刚踏入大堂,一眼便瞧见苏云亦。
她眼眸瞬间亮起,顾不得仪态,脚步踉跄着朝苏云亦奔去。
声音带着哭腔,委屈地呼喊:“夫君!”
然而,还未触到苏云亦的衣角,便被一名官兵伸手拦住。
官兵毫不客气地对她大喝道:“跪下!”
贺汐汐秀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怨愤,狠狠瞪了那官兵一眼。
随后,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苏云亦,眼中蓄满泪水,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但她如今头发蓬乱,白皙的脸满是脏污,即使委屈巴巴,也没有楚楚可怜的娇滴滴之态。
苏云亦一脸平静,像丝毫未关注到她的情绪。
他微微颔首,示意贺汐汐听从官兵的命令。
贺汐汐低下头去,紧咬着下唇,随即瞪着坐在主位的曾末,缓缓屈膝跪了下去。
心中只觉此举甚为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