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我只是……”少年的肩膀仿佛变沉了许多而缓缓耸下，一道幽长的叹息吐出，“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结束这段暗恋。”

“你有新欢了？！”费子安惊呼。

左浩鸣白了他一眼，不过好友这不着调的说话又确实让他消沉的内心放松了不少。

“开玩笑的。”费子安立马陪笑着认怂，接着道：“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因为……”

语到此处，左浩鸣不禁想起记忆中那身着纯白舞服、漫着轻盈舞步的绝代佳人，她的翩翩舞姿让他看得就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让人只敢远观。

尽管她是他的青梅，可那时他们已经有快五年没说过话了。

自卑的情绪更将那时的他牢牢的包裹住。

让他几乎窒息。

而更别说……

自己现在是一个手沾无数鲜血的刽子手，一头只知复仇的丑陋的魔鬼。

其实对于今天的选拔自己还是很期待的，但偏偏……

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

而又偏偏，陈娴的劝阻让左浩鸣彻底明白，哪怕他本能的再想奔向光明，那由尸山血海组成的枷锁却也紧紧的锁在身上，不允许他从黑暗中移动半分了。

所以他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恍惚中，他看到少女在聚光灯下的那鸾回凤翥的舞姿，身边尽是簇拥与赞美，幸福在她的俏脸上洋溢。

而自己离她很远很远，身上尽是残酷的暴行为自己涂上的血污，恶臭又令人生畏，脚边则布满了从仇人身上撕下的尸块。

自己和她……

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当这一句话不如从前那般只是作为自我调侃而是作为血淋淋的事实出现后，左浩鸣就只感到心如刀绞。

然后，整个人变得阴沉，开始坐在长椅上发呆。

不过没坐上几分钟就碰上费子安了。

“你这家伙……”费子安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顾虑，他于是一语中的，“其实不想放弃吧。”

“……”

“那就得了！”费子安站起，一把将左浩鸣拉起，而后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三点就要开始选拔了，可不能以这副消沉的姿态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