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的夏青跟他父亲的体型一般无二,8尺身材,虎背熊腰,但父亲已经老了,而她更显健壮,她说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今天,你就当我离开眉山古城那天,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吧。”
欧阳城主酒气冲天,满口唾沫星子:“可我今天就要拦着你。这么说吧,这里不缺你一个人。”
夏青直接回头说道:“这几年来,你可有找过我?我一个人在外,孤苦无依,风餐露宿,你可有担心过?假若在宝墩城时你没有见到我,那你还会认为我活着吗?好吧,这些都不说了,就算在眉山古城时,那十多年里,你可对我有过怜爱?我从来就不曾期望得到你的偏爱,但你连最基本的父爱都没有给过我。”夏青越说越激动,“这场大战需要所有人的力量,每一个人都责无旁贷。你看看那些铁匠吧,看看那些流民、那些面包师吧,他们都不曾退缩,我又有何理由逃避?”然后转身拂袖即走,欧阳城主被她说得汗颜至极,正要打算追赶,但青海拦住了去路。
他脸色冷峻,面对喘着粗气的欧阳城主,他只会了一句话:“如果你对她有过愧疚,或者你对她依然还存在父爱,那么明天,你就该护她周全。”
夏青看到是青海,心里瞬间踏实了。
青海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仿佛此前一点不愉快从来没有发生过,他只轻蔑了说了一句:“我将他打发了,我最看不惯那些虚情假意的人。假若,对一个人好,最开始那刻就该珍惜。”
夏青一阵羞涩,因为他已经脱掉了战甲,只披了一件绣着向日葵的棉制浴袍,尽管火炉里的火给室内增添了温度,但她依然感受到了冷意。她挫着手缩成一团,青海在,她不好意思躲到被窝里去。
窗外细雪如帘,室内灯火微萌,她感到气氛有点尴尬,因为这是几年来,青海第一次跟自己待在这种密不透风的卧室。
此前,在剑门关,在宝墩城,或在野外时,青海都刻意跟她保持着距离,即便当初西门郡羽皇后误会他时,他也对自己敬而远之,或许是他自命清高,或许是他廉洁自律,或许是他跟大多数男人那样,觉得她很丑,提不起兴趣。
夏青低着头,含羞道:“你到这里来干嘛?天一亮大战就要开始了。”
青海给自己满了一杯酒,抿了一口,借着火光,说道:“正因为大战要开始了,正因为这是最后一晚,所以我来了。”他眼神躲在火光的烟雾里,看不出神色。
夏青那如同一泓死水的内心,仿佛掉落一个巨大石头,引发一阵轩然大波,她全身震撼,说道:“可我要睡了。”
青海吞下一口烈酒,压制着心间那颗聒噪的心灵,他知道有些话必须今晚说了,有些事必须此刻做了,他感觉到温度太低了,他的身体因严寒而颤抖,他感觉到他脑海中那不争气的yw凝结成铁棍仿佛要钻出他的裤衩。
他放下了酒杯,说道:“这天冷了,我想我可以给你温暖。夏青,你知道吗?我并不爱你,我从来就不曾喜欢过你。你可以拒绝我。我绝不会因为你的抗拒而恼怒。我就这样坐一整晚,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夏青的脸红得像颗熟透的苹果,她点了点头,不过,她很意外他能坦坦荡荡地表露这一点。他说道:“那你为何来呢?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国王。”
青海摇头,说道:“不,不,我不是国王,如今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浪子。我来,也许我很空虚吧,或许是因为寂寞,你知道,我已经没有一个知心朋友了,我放弃了那座城池,放弃了所有。”
夏青同样被潜藏在心田里的那股让她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欲火而冲昏了头脑,说道:“可我依然留在你身边。”
青海说道:“是的,你依然在这里,我感觉得到。夏青,你知道吧,你是如此特别,从你讲那个自我奋斗的故事开始,我就感受了你的坚强不屈和敢于同命运抗争的勇气。我想,这叫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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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说道:“不,天底下这样的人太多了。这天下的百姓,他们的生活更艰苦。”
青海又将一杯酒一饮而尽,他红着脸,眼神变得坚决,像突然想通了一般,说道:“不,不,那都是男人的故事。而你是女孩,你身上有着与众不同的光芒。”他突然放下杯子,将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然后将身体紧紧凑了过去,接着感受到了一股成熟的女性魅力。
夏青像掉进了一个深水潭,深蓝的海水裹挟她的身体进入了一个蓝色旋涡,而她就像一条海鱼,在漩涡中感受到了自由自在的快乐。
她情不自禁地脱下了浴袍。
青海露出了善意的笑容,他如猛虎扑食一般扑倒在了她的身上,他(此处省略)体,不断地说着梦呓:“就让我们死在世界末日的前一个晚上吧。夏青,你可是我的命中注定?”
接着,势不可挡,那压抑已久的情愫有若岷江之洪流从豁口处喷薄而出。
绝壁栈道连通七座北斗宫殿,在开阳殿和玉衡殿之间的栈道中间的一座亭子里,伫立着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她碧鬟红袖,淡雅脱俗,她腰身插着两柄刺刀,不是青玉是谁?
她在等一个人,就是乔一。
乔一容光焕发,一对眸子炯炯有神,他锦衣玉带,浑身珠光宝气,一身公子装扮,尽显潇洒倜傥,玉树临风,他出现那刻,青玉委实吓了一惊,她一个爆喝:“谁叫你作如此打扮的。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浪荡公子装扮。难道这些年,你养成了现在这副德性?”
乔一大概没想道青玉对这件事会如此严肃,其实,身为营盘山国王,这种装扮实属平常,远远算不上奢华,于是赶紧说道:“对不起了,你知道我是自卑的,特别是我懂得你是宝墩城公主以后。你根本不叫江水灵。”
青玉看到乔一如此作态,说道:“对的,不好意思,当年我不该骗你,其实,我只是不习惯王子、公主、郡主这样的头衔,你知道,我全家的遭遇。”
乔一说道:“我可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青玉摇着手臂,似乎要将他接下来说的话拍得远远的,她说道:“好了,咱们算扯平了。总之,下次见面,不必如此作态,对我来说,这恶心透顶,你只要穿的得体就行了。我记得你说过,一见如故,眉目成书。咱们以后相处呢,不能虚有其表。”
乔一点头哈腰,说道:“对,咱们这叫山水一程,三生有幸。”
青玉怒道:“谁跟你三生有幸了!”
乔一赶紧闭上嘴巴,他没想到这几年不见,她此前那种扭捏和矜持完全不见了,现在只剩下刚烈和强势,他猜不到这些年,她经历了一些什么,居然成长得如此之快,他说道:“咋们去我卧房吧。这里冷死了。”他想着,寒风侵肌,雪沫纷扬,这可不是约会的好地方。
青玉双手叉腰,看着纷乱的雪子,娇嗔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的鬼主意。你们男人就是这副德性,”她勃然大怒,看了乔一的憨态,又软了下来,“你有什么想法,你都给我收起来,咱们既然这次见上了,想来以后难得分开,咱们来日方长。”
乔一江将遗憾的神情撇向一边,努努嘴,说道:“可你也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何况咱们几年没见了。”
青玉听他不依不挠,气不打一处来,她突然想到了那个糟糕的晚上,阳臻麟留给她的那些肮脏的记忆,那实在是一个难以启齿的莫大耻辱,以至于让她常常噩梦连连,她觉得只要那个恶心的家伙还活在世上,那么她脑中的那些画面就挥之不去,她突然说道:“你如果真的在乎我,你就帮我去杀一个人。”
乔一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浪漫的约会里会暗藏杀机,他带着疑惑的神色盯着青玉,觉得这提议大煞风景。
青玉恼怒道:“怎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