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商陆起得晚了。
床上的人已经不在。
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点血的味道。
桌子上放着几份文件,上面附了一张纸条:这些都是赵芸给你的赔偿。你签字就能生效。那家工厂我已经去看过了,还不错,等科研团队组建起来之后,早晚也需要用到工厂。支票是赵芸给你的科研赞助,不是冲你,也不是冲我,是冲咱们都深爱的国。
不知为何,看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商陆的眼睛居然湿润了。
Z大的校园里已是一派生机。
迎春花、连翘、玉兰,在春风的吹拂下摇曳着身姿。
张洋上完课出来,正准备去图书馆。
迎面走来的小林拦住他的去路,“张先生,陶先生想跟你说几句话。”
张洋识得小林,去年的时候常来接送商陆,他又不是没看到,也知道他是陶京墨的人。
“我没有话想跟你们陶先生说。”
也不怪张洋这种反应,就陶京墨干的事,换谁也都是这个态度,可能更过火的都有。
张洋欲走,小林伸出健康的那只手拦了一下。
“张先生,你也看到了,我的手不是太方便,但对付你,还是有余!”
果然,什么人带什么下属。
“你们就是这样对商陆的?这他妈的什么喜欢?就是野蛮,就是自私,就是......”
“张先生,慎言!”小林打断了他。
“陶先生只是想请你过去说几句话,张先生不必如此激动。”
张洋是又气又委屈,但还又拿人家没办法。
他要真不去,眼前这位看似斯斯文文还断了一只手的男人,怕是真会对他动手。
不敌别人,除了低头,还能怎么样呢?
陶京墨在不远处的车里坐着,整个身子靠在椅背上,微微闭着眼。
车门被拉开的时候,张洋坐了进来,彼此都很讨厌对方的情绪是一点都不想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