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娴一把甩开他的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她的眼神里满是厌恶，仿佛眼前的男人已经不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个陌生人。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甚至掏出手机偷偷拍照。

张劲松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

他赶紧转过身，面朝抢救室的大门，假装专注地盯着那盏红灯，心里却乱成了一团。

听到吵闹声，一位护士急匆匆地走过来，脸色铁青：“你们怎么回事？病人在里面抢救，你们在外面吵架？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家！要吵回家吵去！”

张劲松赶紧赔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就是情绪有点激动，现在没事了……”

陈淑娴却依旧冷着脸，双臂抱在胸前，眼神里满是讥讽。

护士瞪了她一眼，转身走向围观的众人，挥了挥手：“都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各回各的病房去！”

人群渐渐散去，走廊里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本应和和睦睦的一家人，现在却成了恶语相向的陌生人，张劲松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好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电话突然响了，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张劲松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嗯，是我。交警队那边怎么说？”

“超速违法行驶，机车还被改装过，定性为全责。”

电话里的声音平淡，似乎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张劲松的眉头拧成了一团：“那面包车和后面追她的摩托车呢？他们就没责任？”

“面包车时速在110左右，属于正常行驶。至于后面的摩托车，事发时区间测速也都在合法范围内，没有违规。”

挂断电话，张劲松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猛地一拳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女儿高速飙车，出事是早晚的事。

从她第一天和人赛车开始，命运的枷锁就已经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都是我的错……”他自言自语，声音里满是自责和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