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燃灯道人后面,黄龙真人骑着仙鹤“扑棱棱”就飞过来了,一下子拦住闻太师,说道:“闻太师,秦完在‘天绝阵’里害死了我邓华师弟,现在秦完也死了,这也算扯平了。可这十阵才破了一个,还有九个阵还没分出胜负呢。咱们本来就是斗法,没必要这么冲动,你先退下吧!”
正说着呢,就听到“地烈阵”里钟声“当当”一响,赵江骑着梅花鹿,摇头晃脑地唱着歌就出来了:
“妙啊妙中还有妙,玄啊玄里更玄乎。开口闭口都是道,不说话的时候就像神仙。在手掌里像珠子一样奇异,在天空中就像圆圆的月亮。等功成名就了,就超脱尘世,直接进入大罗天。”
赵天君扯着嗓子大喊:“广法天尊既然破了‘天绝阵’,还有谁敢来会会我这‘地烈阵’?”喊完就气势汹汹地冲杀过来。燃灯道人一听,扭头对韩毒龙说:“你去走一趟,破破这‘地烈阵’。”韩毒龙一听,立马精神抖擞地跳出来,大声喊道:“别在这儿乱来!我来啦!”
赵天君一看,问道:“你是哪根葱,敢来见我?”韩毒龙大声回应:“我是道行天尊门下的,奉燃灯师父的法旨,专门来破你这‘地烈阵’!”赵江一听,忍不住笑了:“就你那点微末道行,还敢来破我的阵,简直就是来白白送死!”说完,提着手中的剑就直刺韩毒龙。韩毒龙也不含糊,挥剑迎了上去,两人的剑你来我往,就像紫电在空中飞舞,又像寒冰从山谷中射出,那场面还挺激烈。
两人打了大概五六回合,赵江突然虚晃一剑,转身往阵里跑去。韩毒龙想都没想,拔腿就追,一下子就追到了阵中。赵天君跑到板台上,把五方旛一阵摇晃,顿时,四周怪云滚滚而起,紧接着“轰隆”一声雷鸣,上头火罩就下来了,上下一起进攻,雷火“噼里啪啦”地就全发出来了。可怜的韩毒龙,没一会儿就被烧成了粉末。他的一道灵魂飘飘悠悠地往封神台去了,有清福神只在那儿接引他进去了。
赵天君又骑上梅花鹿,出了阵,大声嚷嚷:“阐教的道友们,找个有点道行的再来见识我这阵,别派些根基浅薄的人来白白送命!还有谁敢再来试试我这阵?”燃灯道人听了,说:“惧留孙,你去走一遭。”惧留孙领了命,也唱着歌就来了:
“日月交相辉映,炼出这精妙的东西,两颗灵珠让屋子都透亮了。能撼动乾坤,这就是道的力量,能逃脱生死,这才见得功成。逍遥自在地在四海留下踪迹,最后在玄都立下自己的名号。径直走上五云,这条路稳稳当当,紫鸾和朱鹤自然会来迎接。”
惧留孙大踏步就出来了,只见赵江骑着鹿冲了过来。您再瞧瞧赵江这打扮:头上戴着碧玉冠,中间一点红;身上穿着翡翠袍,绣着一丛花。丝绦打成乾坤的模样,脚下常常踩着两朵云。手里拿着太阿剑,剑上还现出七星,这剑能诛杀龙虎,斩杀妖精。他可是九龙岛内的真灵之士,一心想着为成汤立大功呢。
惧留孙开口就说:“赵江,你身为截教的仙人,跟我们可大不一样,你这人心肠险恶,为啥要摆这么恶毒的阵,逆天行事!别说你肚子里那点道术,只怕你在封神台上,这眼前的灾祸就躲不过去!”赵江一听,气得不行,提着剑就直刺惧留孙。惧留孙也举剑相迎。两人没打几个回合,赵江又跟之前一样,转身往阵里跑。惧留孙追到阵前,心里有点犯嘀咕,不太敢轻易进去。可这时候,后面钟声又响起来催他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进阵。
赵天君已经跑到板台上,又像之前那样摆弄五方旛。惧留孙一看这架势不对,赶紧先把天门打开,头顶上现出庆云,护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取出捆仙绳,让黄巾力士把赵江给抓住,直接带到芦篷那儿,听候发落。您瞧这场景:金光一闪,万仙都惊呆了,一股仙风从惧留孙身上散发出来。在“地烈阵”里施展出奇妙的法术,就这么凭空把赵江拎到了芦篷上。
惧留孙把捆仙绳交给黄巾力士,往芦篷下一扔,赵江被摔得七窍里喷出三昧火,就这么把“地烈阵”给破了。惧留孙慢悠悠地就回来了。
闻太师一看“地烈阵”又被破了,赵江还被擒住了,骑在墨麒麟背上,气得声音跟打雷似的,大喊:“惧留孙,别跑!我来啦!”这时候玉鼎真人站出来说:“闻兄,没必要这样嘛。我们都是奉了玉虚宫的符命来到尘世,卷入这红尘之事,来破这十绝阵。这才破了两个阵,还有八个阵没弄明白呢。况且咱们之前都说好了是斗法,何必这么大动肝火,这可不是有道之人该有的做法。”这一番话,说得闻太师哑口无言。燃灯道人见状,说:“先暂且回去吧。”闻太师没办法,只好回到老营,把剩下八阵的主帅都请来,商量说:“现在才破了两个阵,就折损了两位道友,我闻仲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啊!”董天君说:“这都是定数。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办法了。现在就看我这‘风吼阵’立下大功吧。”于是就和闻太师一起商议起来。这事儿咱先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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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燃灯道人回到篷上,惧留孙把赵江带到篷下,来向燃灯道人报告。燃灯道人说:“把赵江吊在芦篷上。”众仙就问燃灯道人:“‘风吼阵’明天能破吗?”燃灯道人摇摇头说:“破不得啊。这‘风吼阵’里的风可不是普通的风,这风是地、水、火之风。一旦刮起来,风里面就有无数的刀一起飞过来,根本没法抵挡。得先借到定风珠,把风给定住,然后才能破这个阵。”众位道友一听,纷纷问:“上哪儿去借定风珠啊?”这时候灵宝大法师站出来说:“我有个道友,在九鼎铁叉山八宝云光洞,叫度厄真人,他那儿有定风珠。我写封信,应该能借到。子牙你派一个文官,一个武将,赶紧去借这珠子,‘风吼阵’自然就能破了。”
子牙一听,赶紧派散宜生和晁田,一个文官一个武将,日夜兼程地往九鼎铁叉山八宝云光洞去取定风珠。两人离开西岐,沿着大道就出发了。这一路上马不停蹄,过了好些日子,终于渡过了黄河。又走了几天,来到了九鼎铁叉山。您瞧瞧这山:
山势高耸,又险峻又巍峨。高耸得都快碰到天了,险峻得仿佛能挡住碧空。怪石东一堆西一堆,像趴着的老虎,苍松斜着挂在那儿,就像飞龙一样。岭上鸟儿啼叫,声音娇美动听,崖前梅花开放,香气浓郁扑鼻。山涧里的水潺潺流淌,透着一股寒意,山顶上的云阴沉沉的,看着就凶险。还能看见飘飘的雾气,凛冽的寒风,山里时不时传来饿虎的咆哮声。寒鸦在树上找不到栖息的地方,野鹿也不知道该在哪儿安家。唉,可叹这行人啊,走在这路上都困难重重,一个个皱着眉头,愁眉苦脸,抱着头艰难前行。
话说散宜生和晁田骑着马往山上走,到了洞门口就下马了。只见有个童子从洞里出来,散宜生赶紧说:“师兄,麻烦你通报一下老师,西周派来的官员散宜生求见。”童子转身进洞去了。过了一会儿,童子出来说:“请进。”散宜生进了洞,看见一位道人坐在蒲团上。散宜生赶紧行礼,把信递了上去。道人看完信,对散宜生说:“先生你这次来,是为了借定风珠。如今群仙聚集,要破这十绝阵,这都是定数,我也不能不答应。况且还有灵宝师兄的信,只是这一路上你们可得小心,千万别出岔子!”说完,就把一颗定风珠递给了散宜生。散宜生谢过道人,慌慌张张地下了山,和晁田一起上马,扬鞭催马,急匆匆地赶路,也顾不上山路险峻,长途跋涉的辛苦。
沿着黄河走了两天,可到了渡口却发现没有渡船。散宜生就对晁田说:“之前来的时候,到处都有渡船,怎么现在一个都没有了呢?”正说着,只见前面来了一个人,晁田赶紧上去问:“过路的大哥,这儿怎么连个渡口都没有了呀?”路人回答说:“两位官人有所不知,最近来了两个恶人,力气大得吓人,把黄河渡口的船都给赶走了。离这儿五里地有个渡口,要过河都得从那儿走,还得任凭他们勒索过河钱。大家都不敢得罪他们,要多少就得给多少。”散宜生一听,惊讶地说:“居然有这种事,这才几天就变得这么离谱!”两人赶紧催马往前赶,果然看见两个大汉,也不用船,就用木筏,拿着两条绳子,左边的人上筏,右边的人就把筏子拽过去;右边的人上筏,左边的人再把筏子拽过来。散宜生心里暗自惊叹:“好家伙,果然力气大,动作还挺麻利。”心里着急,就等晁田过来一起渡河。
只见晁田骑着马过来了,他一眼就认出这两人是方弼、方相兄弟,在这儿盘河呢。晁田喊道:“方将军!”方弼一看,也认出了晁田,说:“晁兄,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晁田说:“麻烦你渡我们过河。”方弼就用筏子把散宜生和晁田渡过了黄河,上了岸。方弼、方相和晁田相见,免不了叙叙旧。方弼问晁田:“晁兄,你这是从哪儿来呀?”晁田就把去取定风珠的事儿说了一遍。方弼又问:“这位是谁呀?”晁田说:“这是西岐的上大夫散宜生。”方弼一听,奇怪地问:“你本来是纣王的臣子,怎么跟他一起走啊?”晁田说:“纣王失了民心,我已经归顺武王了。现在闻太师攻打西岐,摆下了十绝阵。为了破‘风吼阵’,我们来借这定风珠。今天真是巧了,碰到你们兄弟俩。”
方弼一听,心里琢磨:“以前反了朝歌,得罪了纣王,一直四处流浪。要是把这定风珠抢了去,说不定能将功赎罪,那我们兄弟俩不就能恢复官职了嘛。”于是就问:“散大夫,啥样的是定风珠啊?借我看看,也让我长长见识。”
散宜生看方弼刚渡他们过河,而且晁田又认识,就赶紧把定风珠拿出来递给方弼。方弼打开看了看,然后把包定风珠的包儿往腰里一塞,说:“这珠子就当是过河船资了。”说完,也不答话,扭头就往正南大路走去。晁田哪敢阻拦啊,方弼、方相身高三丈多,力大无穷,谁惹得起呀!散宜生吓得魂飞魄散,大哭起来:“我们大老远跑了几千里路来取这珠子,现在一下子被他抢去了,这可怎么办啊!我还有什么脸去见姜丞相他们呀!”说着,转身就要往黄河里跳。晁田赶紧一把抱住散宜生,说:“大夫,别着急。我们死了倒没什么可惜的,可姜丞相让咱俩来取这珠子破‘风吼阵’,这事儿十万火急啊。现在珠子被抢了,我们要是死在黄河里,姜丞相还不知道消息,耽误了国家大事,这就是不忠啊;半路上被人劫了珠子,这就是不智啊。咱俩还是回去跟姜丞相如实禀报,让他再想别的办法。就算死在刀下,也能少一点这不忠、不智的罪名。要是咱俩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两边都耽误事儿,那罪过就更大了。”散宜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在这儿遭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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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办法,只好上马继续往前赶路,还不停地加鞭催马。没走十五里地,就看见前面有两杆旗旛从山口飞出来,还听到后面有粮车的声音。散宜生骑马赶到跟前,一看原来是武成王黄飞虎在这儿催粮呢。散宜生赶紧下马,武成王也下了马,问:“大夫,你这是从哪儿来呀?”散宜生“扑通”一声哭着拜倒在地。武成王赶忙还礼,又问晁田:“散大夫这是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散宜生就把取定风珠,在黄河渡口被方弼抢去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武成王问:“什么时候被劫走的?”散宜生说:“他们刚走不久。”武成王说:“别怕,我去给你们把珠子拿回来。你们在这儿稍微等一会儿。”
武成王上了神牛,这神牛可厉害啦,一天能走八百里。只见他撒开缰绳,没一会儿就追上去了。就看见方弼、方相兄弟俩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呢。武成王大喊一声:“方弼、方相,给我站住!”方弼回头一看,原来是武成王黄飞虎,多年没见了,赶紧在道旁跪下,问:“千岁,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武成王大声呵斥:“你们为什么把散宜生的定风珠抢了?”方弼还嘴硬:“他给我当过河钱的,怎么能说是抢呢?”武成王说:“赶紧给我拿过来!”方相没办法,只好双手把定风珠递给了武成王。武成王又问:“你们俩这些年都在哪儿呢?”方弼说:“自从跟大王您分开,我们兄弟就在这儿盘河过日子,那日子苦得没法说。”武成王说:“我已经离开了成汤,现在归顺了周国。武王那可是圣明的君主,仁德跟尧、舜一样,现在天下三分,周已经占了两分啦。现在闻太师在西岐征伐,却一直没能取胜。你们要是没个好去处,不如跟我一起归顺武王,以后也能有个封侯的位子。不然,你们兄弟这一身本领可就浪费了。”方弼一听,高兴地说:“大王要是肯提拔我们,那可真是我们兄弟的再生之恩啊,当然没问题。”武成王说:“既然这样,那就跟我走吧。”
于是两人就跟着武成王,骑着马飞快地回来了。没一会儿就到了。散宜生和晁田看见方家兄弟跟着武成王回来了,吓得差点没昏过去。武成王下了马,把定风珠交给散宜生,说:“你们二位先回去,我带着方弼、方相随后就到。”
散宜生和晁田马不停蹄地赶回西岐的篷下,来见姜子牙。姜子牙问:“取定风珠的事儿怎么样了?”散宜生就把在黄河渡口被劫的事儿说了一遍。姜子牙一听,气得大骂:“散宜生!要是这是国玺,是不是也能被人在半路上抢去了!你先带着罪退下吧!”姜子牙拿着定风珠上了篷,把珠子献给燃灯道人。众仙一看,都说:“既然有了这珠子,明天就能破‘风吼阵’了。”可这到底能不能破,胜负又会如何呢?咱们且看下回分解。
这边燃灯道人后面,黄龙真人骑着仙鹤“扑棱棱”就飞过来了,一下子拦住闻太师,说道:“闻太师,秦完在‘天绝阵’里害死了我邓华师弟,现在秦完也死了,这也算扯平了。可这十阵才破了一个,还有九个阵还没分出胜负呢。咱们本来就是斗法,没必要这么冲动,你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