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眼儿说他对当地的这个古玩圈儿也不熟,就是去年路过景德镇,收了那半块浅册璧。
他要是对当地的古玩圈儿熟的话,也早就打听了。
最后又在电话里补了一句:“实在没线索就算了,千万别把那半块浅册璧的事儿说出去”
我们肯定不傻,这半块浅册璧的事儿,哪儿敢随便往外说。
挂断电话后,我们原本就是带着闲着没事儿的心态,这回也就彻底的断了关于这方面的念想。
然而我们这准备彻底断了的念想,却又被意外的挑拨了一下。
刚从樊家井路边的电话亭里走出来,迎面朝我们笑着走来了一个年轻人。
看上去也就不过二十出头,又瘦又黑,穿着洗的发白的条绒裤子,上身裹着一件跟他的身形大了不止两个号的黑色皮衣,后面背着一个蓝布包裹。
因为他的这身奇装异服,我的脑子里对他有点印象,我们之前在樊家井逛了半个月,我见了他好几次。
再看他身上背着一个蓝布包裹,我猜他十有八九是‘包袱斋’。
‘包袱斋’和铲地皮都是混迹在古玩行最底层的古玩贩子。
铲地皮是下场收古玩。
包袱斋是没钱开店,就背着包袱到各家古玩铺子‘搂货’,然后转手卖出。
基本上每个地方的大型古玩市场都有包袱斋的身影,这类人就像是‘街溜子’,很熟悉当地的圈子,除了搂货、搬砖头之外,有的还会拉纤,甚至是当托工。
拉纤是指介绍人,交易达成后,从中抽取佣金。
托工就是托儿,帮忙给卖家当托儿,或者给买家下套儿。
反正这古玩行的水特别深,再加上当时社会治安有限,古玩行的水不仅深,还又浑又黑。
这个年轻人朝我们走过来,笑着搭了个讪:“几位老板,找人找货?”
我二叔没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