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南见过无耻的人,但没见过大伯这么无耻的人。
明明奶奶手里还握着两百多块钱的巨款,他却装出一分钱没有的表情继续在自己面前装糊涂。
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马上否定:“哪儿有钱……”
“咱俩都穷成这样了,哪儿有钱给你分……”
陈伟南没有接话,而是扭头看向一旁的老爹:“爹……”
“你跟我说一下这几年大队一共给我们家分了多少钱?”
陈建军不是傻子,一看陈建国跟奶奶不断躲闪的目光就意识到家里真有钱。
而且这些钱里面最少有一半是自己两口子挣的。
现在自己儿子在外面出了事儿,需要钱。
陈建国作为大伯,不仅不拿出来,反而趾高气昂让自己去求他,给家里做牛做马……
明明是自己的钱,到了陈建国手里就跟施舍似的。
陈建军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样的侮辱。
再看向陈建国时,眼里的兄弟之情明显淡了不少,甚至还多了一丝恨意。
然后一边会议一边朝自己儿子介绍:“我们家有四个劳动力,我跟你娘基本拿的都是满工分,去年干一天满工分基本能分到五分钱,家里四个劳动力一共分了四十八块钱……”
“前几年也差不太多,平均每年都是四十多块,还有两年队里分了五十多块……”
陈伟南听完就盯着陈建国反问:“大伯……”
“这就是你说得没钱!”
“七八年前的我就不多说了,咱们就按五年时间来算。”
“一年四五十块钱,减掉平时花费,奶奶手里最少存了两百块钱!”
“我也不要多,分一百块钱出来,我就在分家文书上签字!”
“不可能……”目光躲闪的奶奶再次开口……
“前几年队里分的钱早就用光了,家里没钱!”
陈伟南对老太太仅有的一点儿祖孙之情也因为这句“不可能”而彻底消失。
家里有钱都舍不得拿出来,这分明就是把自己家往死里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