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失败了,这十九块钱可就白花了!”
陈伟东很想接一句话:“就算自己带回来的两个猪头跟两副猪下水没卖出去,那也能留在自己家里吃肉。”
前段时间陈伟南连续做的两次宴席他都吃过,猪头跟猪下水经过他的一加工,那味道就一个字:绝……
吃了一顿还想吃第二顿。
现如今自己从县城买回来两个猪头跟两副猪下水,要是能留下来一半,自己肯定能好好开开荤。
当然,这些话他也就在心里想想而已,打死都不敢说出来。
没了陈伟南一家的工分,去年过年自家在生产队只拿了五六十块钱分红,减掉过年花销,全家老小忙活一年竟然只剩下四十来块钱。
虽然和陈伟南分家时奶奶把家里的大部分存款都留了下来,但全部加起来也就两百多块钱。
用老爹的话来说,那是家里的最后家底儿,轻易不能动用。
平时能用的就是去年分红剩下的四十多块钱。
自己今天一个早晨就花了差不多一半,要是跟老爹说把这些钱买回来的猪头跟猪下水留下来自己吃,他非得打死自己不可。
把带回家的猪头跟猪下水放好后,父子二人就直奔陈伟南今天要做席的东家。
因为是丧宴,隔老远就听到一阵阵悲凉的喇叭声。
两个人非常期待,在他们看来,东家越伤心,搞出来的排场越大,陈伟南拿不出猪头跟猪下水的影响力就越大,东家也就会越生气,搞不好直接上演全武行,揍一顿陈伟南都有可能。
父子二人直接蹲在不远处等着陈伟南被东家把陈伟南赶出来。
半小时过去了,东家所在院子没有一点儿动静。
帮忙的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想象中的吵闹画面并没有出现,空气中则多了一丝肉香味。
陈伟南在陈家庄生产队做过两次席,对这种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
脱口说道:“这是卤猪头的味道。”
说完就瞪大一双眼睛看向自家儿子,满脸怒火反问:“伟东……”
“你不是说县城里的猪头跟猪下水都被你截胡了吗,陈伟南今天一个猪头也买不回来!”
“那他正在卤的猪头是从哪儿来的…”
陈伟东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马上反驳:“不可能……”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