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暗逐渐浓稠，光球术的光辉已经被囚禁到了两人的身周而已，不能离开。

那凝结的龙威开始被稀释，这里开始便有了残存的神力零星遍布。

黑暗中传来诱惑的声音、恐怖的声音，亦或者别的什么让人勾起欲望的声响，再不然更加直接的一些幻象开始浮现在两人的眼前。

两人的感知开始被扭曲，五感被放大。

这是那些不过是亡灵一样的残存神力依旧试图通过凭依生灵而重新回归这个世界。

林哲唤出了星辰，环绕着两人身周。

那些恼人的声音和幻象也就被隔绝了，总算是清静了下来。

又下潜了一段时间，那黑暗之中开始出现“光彩”。

并不是世界树内部所看见的那般璀璨而绚丽的，而是肮脏而混沌的，这里已经突破了内侧与外侧的隔阂，进入了夹缝之中。

卡修斯的目光逐渐呆滞，林哲早就料到了这一幕，一只手猛地按下了他的脑袋。

“别盯着看！这种程度的真理你承受不住！”

随着林哲的一声断喝，卡修斯本来逐渐呆滞的目光这才恢复过来。

“我看到了……当初那场神战的记忆、还有巨龙翱翔天地的景象，还有诸神的神国……好乱、我……”

“低着头别看了，本来真理就不是那么容易接触的东西，这里的情况更是，巨龙的死亡以及残存的神力已经把真理污染了，性质更是恶劣。再坚持一下，应该快要到了。”

“我知道了。”

卡修斯这次没有再逞强，虽然性格暴躁，但他也不是那种会因为情绪而坏了事的笨蛋。

他低着头，目光只落在自己的身上，虽然视界的边角还是能够窥探到那肮脏的黑色斑斓，但那种混乱而狂气的冲击已经舒缓了不少，不至于像刚才那样要人发狂。

也如同林哲所说的一样，随着进入了这夹缝之间，这仿佛深不见底的龙坑终于见到了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