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跟你说过了,我没有花你的钱买,我是自己赚的。”夏常乐也提高了音量,努力为自己辩解,眼神里满是委屈。
“自己赚的怎么了?我们辛辛苦苦干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你一个手办多少钱我问你,你有挣钱的机会你不会把钱攒下来吗?”夏叔叔依旧不依不饶,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声音极度愤怒。
“我买点我自己喜欢的东西怎么了?本来就没花你的钱。”夏常乐也有些生气了,眼眶微微泛红,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我看你跟杨佳城天天玩给你带坏了,人家是什么家庭,你是什么家庭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夏叔叔继续数落着,语气里充满了不满。
“怎么了?你们天天不回家让我一个人生活我有那本事吗?疫情发烧,我烧得那么严重你们知道吗?”
“我半天起不来床,身上疼的要死的时候是杨佳城给我送的药,是她父母让我过去吃的饭,你们呢?”
”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要不是不知道,要不就是发一句‘没事吧’?我需要的是你口头问我吗?我需要帮忙你一句‘有事吗’是能帮我解决吗?现在倒怪起别人来了。”
夏常乐情绪彻底失控,连着说出了一大段话。
一边说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
这些年,他一个人度过了无数个孤独的日夜,小时候还有姥姥姥爷照顾,可后来姥姥姥爷去世,他就像个没人要的孩子,虽然邻里乡亲偶尔帮衬,但那种被父母长期忽视的感觉如影随形。
说的好听点他叫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说难听点他就是没有人要的没人管的野孩子。
夏常乐没再说什么,只是匆匆地从饭店里跑了出去。
“常乐!”夏阿姨焦急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里满是担忧与愧疚。
夏常乐听到后,心猛地颤了一下,但他还是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只想快点逃离这个让他满心委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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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叔叔听了他的话,也沉默了,他的眼神里满是懊悔与自责。
他们都明白,此刻彼此都需要冷静一下,于是默契地没有去阻止夏常乐离开,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在人群中渐渐远去 。
……
夏常乐失魂落魄地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街边的路灯渐次亮起,将他孤单的身影拉得老长。
周围的人们或是三两成群有说有笑,或是行色匆匆奔赴目的地,可他却满心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去往何处。
冷风呼呼地吹着,灌进他的衣领,冻得他打了个哆嗦,也让他愈发清醒。
看看头顶的天空,乌压压的一片,马上就要下雨了。
他着眉头,脑海里乱糟糟的,思索了半天,心里犯起了嘀咕,现在回家的话,那场面得多尴尬呀,大家都需要时间好好冷静冷静,肯定不能就这么轻易回去。
那去找杨佳城?他刚冒出这个念头,便无奈地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打消了。
毕竟这是自己和父母之间的矛盾,实在不想把杨佳城牵扯进来,要不然杨阿姨杨叔叔又要帮他解决这事儿了。
思来想去,他拨通了祁泽航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你在哪呢?下班了吗?”
“嗯,下班了,吃饭呢。”祁泽航那头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语气轻松随意。
“地址发我,我去找你。”夏常乐没有过多寒暄,只想快点找到一个能让自己暂时躲避情绪风暴和这即将来临的暴雨的港湾。
“嗯。”祁泽航也没多问,简短应了一声便挂断电话。
不一会儿,手机提示音响起,是祁泽航发来的位置信息。
夏常乐看了看,顺手给杨佳城发了个消息:“我先去找祁泽航了。”
发完后,他便在街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跨上车座,迎着风,朝着祁泽航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城市的霓虹灯光在他身边飞速掠过 。
他的心越发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