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只怕无风不起浪,即便袁公欲静,风又怎止?
若那江淮百姓,文武群臣......”
小乔语声渐低,忽又展颜一笑。
“怪哉!这些烦心事,该是阿姊你这皇后思量,我这祸水红颜操心这许多作甚?”
“好个促狭妮子,怎还在拿我打趣?”
大乔被说的羞赧,绛纱轻掩间,眸光薄嗔一眼,也故作戏言。
“不曾想我妹妹竟还是位心系天下的贤人,如此为国事操心,我这做阿姊的安能不退位让贤,以皇后之尊相让呢?”
“说的跟谁稀罕似的。“
“某人从早嘀咕到晚,老是拿我打趣,想来必是稀罕的,只我不说是谁。“
“好你个阿姊,哪有为人姊者,心中腹诽妹妹,尽往坏处想的?”
“是呢,是呢,哪有为人妹者,整日揶揄阿姊,不往好处说的?”
大乔拈着玉搔头作势要掷,小乔忙娇笑着滚进堆纱绣枕间去躲。
一时间,红罗帐暖,只见玎珰珠翠曳生辉,银铃笑语,恰似画舫金铛碎春冰。
直至房门被推开发出吱呀轻响,姐妹二人骇了一跳,大乔赶忙端正坐好,俨然一丝不苟之态,仿佛无事发生。
这却害苦了小乔,方才于床榻间一场混战,她此前摘下的面上红纱早已不知所踪,没等她将之寻回,门外那人已缓步进来,与她四目相对。
二人面面相觑,好不尴尬。
......
踉跄一路走来,袁术两世为人第一遭,也在心中暗自布局盘算,谋划各种见面应对之策。
如何巧言拉进关系,怎样设伏摘下面纱,再接连环巧计以饮合卺,其后假称酒醉,佯败上榻以诱敌深入,直至趁夜突袭,一鼓而破!
可大捷也!
然而袁术怎么也没想到,才刚进屋,便见美人含羞倚卧床榻,美眸含波与他对视。
但见她香腮微侧,避开他目光灼灼,烛影摇红映得少女脸颊泛起红晕,她低垂眼眸,声若蚊蝇。
“小女子乔绡,见过袁公。”
大乔也自床侧起身,端端正正行了一礼。
“乔绾,参见袁公。”
袁术只觉心跳过快,脑海中智计百出的谋略,恰似无用一般,万语千言酿作心底柔情。
他压下紧张,笑谓二女曰:“这般称谓,于礼不合,快些起来,重施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