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和徐经一同进入考棚,两人都自信满满的来到自己考棚内,眼眸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向往,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多少还未进入官场的新科举子的梦想,他们现在还只是小白一个,还没被官场磨平棱角,各个意气风发。
主考官李东阳和程敏政等人数日前就被封闭在顺天贡院,等李东阳开口一句‘下放试卷’,弘治十二年的会试比拼正式开始!
二月初二,龙抬头,江西全境下了一场难能可贵的春雨。
一名身穿青色儒袍的白面书生,手持着问县学同窗借来的油纸伞,面色沮丧的走在乡间小道。
道路上都是泥泞,打脏了少年的青色儒袍,袍子的颜色已经掉色,显然是经常洗涤的原因所在。
少年不过十九岁,回到介桥村家中,便一脸为难,叹息的对父亲道:“爹。”
老父亲也身穿儒袍,标志着他曾也是一名科举身份,数十年醉心科考却连举人都未考中,如今年过五十,已无自信再去参与科考,将所有希望放在培养自家儿子身上。
“惟中,你脸色不太好也,出何事也?”
少年道:“今年,县学教谕让我们交一年的学杂费,合计十两银。”
严家并不富裕,因为父亲和儿子一同科考读书,花费可想而知,老父耗尽了家资依旧寸步未进,儿子考中了县学,奈何家中实在太穷苦,学费都是问邻居亲朋借的,少年不是廪生,县学也没有禄米补贴。
若是学费交不上,恐怕要从县学退了去。
可是村里能借的钱几乎都借光了,老父亲实在不知该怎么继续开口问别人借钱。
“走!”
儿子前途为重,不管苦成什么样子,都要为儿子保驾护航。
春雨中,介桥村的一座座木屋前,老严秀才跪在泥泞的村屋前,恭敬的磕头叩首。
“哎呀!老严秀才,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