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个孩子又怎么能预知到未知之事?这多少有些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预知呢?而是通过他缜密的分析呢?自己是科考主考官,年前就定下的,朱厚炜会不会觉得他这个主考官不易和考生接触,以免出现瓜田李下的情况?
这个解释倒是能说的通,但不吝更让程敏政震惊了,如果一个四岁的孩子能想这么多,未免太妖孽了点,他宁愿相信当初的朱厚炜只是随口提的,。
“程大人,还请配合下官。”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再次开口提醒。
程敏政眯着眼,盯着这名年轻的官吏,眼中多带着不屑,因为对方在审问自己的时候,身上高高在上的神态就是在审一名罪犯。
“换个人来。”程敏政淡漠的开口,“你还没这个资格审一名正三品的礼部官!”
都察院这名年轻的佥都御史脸上很是不悦,“程大人,请记着自己身份。”
程敏政冷冷的道:“我记得,礼部右侍郎,钦定皇二子蔚王老师,本官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本官还不是罪犯,皇上还没给本官定罪!”
那名年轻的御史微微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态度出现问题,刚要开口,程敏政便道:“换个人来!”
外面的右副都御史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
刚才他一直在调查卷宗,程敏政确实批阅过一些卷子,甚至还说过一份卷宗当录第一,定是南直唐寅一类的话。
只是那份卷子不是唐寅的,是太学生伦文叙和王守仁的卷子,和唐寅没有任何关系。
“篁墩先生,不要置气,年轻人不懂事,来喝口茶。”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仲则笑着开口。
“篁墩先生年前和唐寅、徐经聚会所为何事?”
“唐寅是梁学士最看重的人,在南直乡试的时候,梁学士又是唐寅主考官,听闻篁墩先生和梁学士私交甚好,梁学士惜才,叮嘱过唐寅来京的时候要拜访篁墩先生,先生会不会在酒后无意和唐寅探讨过什么学问?”
程敏政哼道:“唐寅是南直人,本官也是南直人,本官见的不是唐寅,而是同乡吴宽,吴宽带着几名学生来找本官探讨绘画之事,本官是蔚王师,和唐寅探讨的自然只是绘画之事!”
“是么?”陈仲则微笑道,“仅仅只是绘画么?”
程敏政淡漠的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