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知道他的这一点,也不在意。抬起左腿架在右腿上,惬意的抠着脚趾吖,开口问道。
“咋样啊小子,看了今儿的大比,有何感想啊?”
“有一些,但是还得再想一想。”
郑朝熙今天一边看演武场的厮杀,一边在心中将读过的兵书与之对照,发现了很多自己感觉不妥之处,但他毕竟只是刚刚接触到军事,以他沉稳老成的性子,觉得还是等自己亲身体验过再说。
“嗯,你是读过兵书的人,比我们这些大老粗懂得多,好好干,老子看好你。”
黄裳将抠过脚趾的手探到鼻端深深的嗅了嗅,露出一副陶醉的神情,然后接着抠脚趾吖。
郑朝熙有些看不下去了,强忍着恶心说道“都尉,没事的话属下就先回去了。”
“唉!着什么急,一会我领你去西城吃的好的去,那里有家馆子做的肥肠香的很,保你吃过一次想下一次。”
说罢,再次将带着新鲜味道的手指凑到鼻端。
郑朝熙实在忍不住了,转身落荒而逃。
“唉!你小子跑什么啊!明早直接去演武场报到,老子给你安排个火长当,给老子好好干啊!不许给老子丢脸!哈哈哈哈。”
郑朝熙这时已经跑出东衙门,黄裳的声音从幽深的衙门里远远的传来。
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吃过吕尘远准备的午饭,下午的时间郑朝熙就在训练中度过。
吃过晚饭,戌时。
吕尘远和郑朝熙在营帐外的空地上相对而立,郑朝熙手持双刀,真正的制式军刀,吕尘远则是拄着木棍,将身体斜靠在木棍上。
一时间,郑朝熙竟是有点恍惚。眼前的这一幕,与九年前两人初见面时,何其的相似。
一身白袍迎风而立,一样的姿势拄着同一根木棍,甚至老人的样貌这些年来都没有什么变化。
吕尘远笑道:“对敌之时出神可不是好习惯。”
话音刚落,身形便是一动,抬起一脚踢在木棍底端,木棍忽的一下,犹如昂首出击的毒蛇,刺向郑朝熙的胸口。
郑朝熙马上稳住心神,专心对敌。
只见他身形一矮,右手刀倒提,刀尖插进地面,用刀身去挡住刺来的木棍,左手刀横扫向吕尘远的双腿。
却见那木棍在右边的刀身上轻轻一磕,便改变方向,直朝郑朝熙的左手腕扫去,这一下若是扫中,手腕立时便得骨碎筋折。
郑朝熙哪敢让木棍扫中,立时收招,左手刀收回护在胸前,预防木棍攻击,右手刀提起,朝着对面吕尘远的胸口反手上撩。吕尘远的木棍齐人高,此时手握木棍前端的七寸处,而郑朝熙手中的直刀长三尺,加上手臂的长度,刚好与木棍的攻击长度相仿,刀尖刚好可以划中吕尘远的胸口。
吕尘远则是侧过身子躲过这一刀,手中的木棍啪的一下打在了郑朝熙的脸颊上。郑朝熙被一棍打飞一丈多远,才摔落在地上。
郑朝熙晃了晃头,发现仅是脸颊被击中的地方有些红肿,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这是吕尘远手下留情了,不过他现在并不关心这个,只是疑惑地站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