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崩塌的轰鸣还未散去,长街尽头已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
“魔、魔族来了——!”
人群如炸开的蚁巢,推搡着、哭嚎着四散奔逃。
卖糖人的老汉掀翻摊子,晶莹的糖浆泼在青石板上,下一秒就被逃命的妇人踩成黏腻的碎片;孩童被挤倒在地,手里的风车折断了竹骨,还未哭出声就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拽起——那是个独臂的铁匠,他把孩子塞进地窖,转身抡起烧红的铁钎,目眦欲裂地瞪向天空。
“畜生!老子跟你们拼了!”
半空中,一个背生骨翼的魔族修士狞笑着俯冲而下,指尖弹出三尺长的漆黑指甲,眼看就要剖开铁匠的胸膛——
“嗖!”
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贯入魔修的咽喉!
魔修身形一滞,不可置信地低头——箭杆上刻着镇邪符文,此刻正迸发金光,灼得他的伤口“滋滋”冒烟。
街角屋顶上,猎户打扮的青年咬牙搭上第二支箭:“乡亲们别慌!护城卫马上——”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闪过。青年头颅高高飞起,无头尸体还保持着拉弓的姿势。
出手的魔修舔了舔爪尖的血,突然瞳孔一缩——那铁匠竟趁机将烧红的铁钎捅进了他同伴的眼窝!
“啊!!!”被刺中的魔修发出惨叫,周身黑雾疯狂翻涌。铁匠被震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却咧嘴笑了:“原来……你们也会痛啊?”
巷尾突然冲出一队持刀衙役,为首的捕快刀锋燃起符火,怒吼着劈向魔修:“结三才阵!能拖一刻是一刻!”
更深的巷弄里,白发私塾先生带着学生们将朱砂混入鸡血,颤抖着在墙上画辟邪阵;药铺老板娘砸开药柜,把雄黄粉不要钱似的撒向窗外;甚至勾栏的歌姬都抄起琵琶,弦音竟凝成实体,如刀刃般割向低空掠过的魔修……
蝼蚁撼树,向死而生。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云端的一道身影尽收眼底。
陈星牧掌心悬浮着葫芦,葫芦口映出城中惨象。
他忽然轻笑一声:“倒是小瞧了凡人。”
苏白死死攥着剑柄,指节发白:“我们还要等什么?!”
“等该来的人。”陈星牧抬眸,远处天际线已浮现密密麻麻的光点——
七大仙门的飞舟,终于到了。
“轰——!”
七艘万丈飞舟撞碎云层,遮天蔽日!
“玄天宗的狗崽子来了!”地面上的魔修刚吼完,突然浑身爆裂——天上射下三百道剑光,直接把他剁成了饺子馅!
“草!这才是仙门手段!”
“结阵!结阵啊!”魔修小头目刚喊完,突然发现自己在天上飞——不对,是脑袋在飞!
青玉飞舟上跳下个白衣剑修,手中三尺青锋滴血不沾,咧嘴一笑:“结你妈!”
剑光再闪,三十颗魔族头颅冲天而起!
“爽!”